偏向雪山行(166)

“不是吧?无忧,”纪教练眼睁睁地看着杞无忧把剥好的小龙虾肉都倒进了徐槐面前的餐碟里,“你干啥呢?”

“给我师父剥虾。”杞无忧看向纪教练,用一派平静的眼神询问,有问题吗?

给师父剥虾,瞧瞧,多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儿啊。

“谢谢小杞!”徐槐愉快接受了徒弟的投喂,一口一只剥好壳的椒盐小龙虾。

“咋没人给我剥虾呢?”纪教练语气酸不拉几的,有些人做师父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真羡慕啊……

“哎,徒弟和徒弟的差距比和狗的差距都大。”

田斯吴被明目张胆地内涵了,很无语:“……骂我干啥?我不会剥虾!”

尤其是小龙虾,非常难剥,壳还扎手,与其费这么老大劲儿剥虾,他宁可一开始就不吃这玩意儿。

“我记得小杞以前好像也不太会剥虾。”徐槐笑着望向正在吃金针菇肥牛卷的杞无忧。

之前在北京,他们和肖一洋一起吃饭,当时杞无忧剥虾和螃蟹就笨手笨脚的,还差点划到手,都是徐槐给他剥的,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嗯。”杞无忧鼓着腮点点头,他那个时候就看会了。

“咋剥的?教教我呗,我也给我师父剥几个,”田斯吴冲纪教练挤眉弄眼,“别的师父有的我师父也得有!”

“你小子少给我油嘴滑舌的!”纪教练笑骂。

徐槐往上捋了捋袖子,跃跃欲试:“田田,我教你剥虾!”说着就要上手给田斯吴演示。

“好啊好啊。”

“哼,剥虾算什么,”王飞跃这就开始攀比上了,“我高低得给我师父剥个大闸蟹!”

“可是螃蟹都没有了。”江晨曦笑道。

运动员能量消耗大,饭量也大,进自助餐厅几乎都是大扫荡的吃法,取餐区那几个装螃蟹的盘子早已经空了。

“哈哈哈那我连夜去海里捞螃蟹。”

几人笑闹间,门口一阵喧哗,又有一群人涌进了餐厅。

“好多人啊,全是运动员!”王飞跃咂舌,“这家自助餐厅真的不会被吃倒闭吗?”

徐槐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

目光定住,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人,他眼睛一亮,眉宇间难掩惊喜。

一道洪亮的声音随之响起。

“Ryan,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明明是在说英语,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日语味。

大家纷纷好奇地往门口看去。

门口大概有七八个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朝这边走过来。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肤色和他们相同的是黄种人。

“是日本队的吧?”王飞跃看着这群人,小声问。

田斯吴:“嗯。”

江晨曦也看到了熟悉的人,笑眯眯地挥手:“haruka!”

是上个赛季的单板大跳台世界杯女子组水晶球得主小田遥香,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短发女生,和江晨曦同龄。

“曦曦。”小田遥香有些腼腆地冲江晨曦笑了笑。

日本队的教练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以前也是一位单板滑雪运动员,和阿卡塞尔是同一时期的滑手,徐槐很小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

徐槐站起来,朝教练打了个招呼,又对他们说:“你们先吃,我去和他们聊两句。”

日本队落座在隔壁桌,中间有隔断,但距离不远,能模糊地听到一些交谈的音节。徐槐说的是日语,杞无忧完全听不懂,王飞跃也听得一脸懵逼。

“槐哥说啥呢?你们能听懂吗?”

田斯吴:“差不多能听懂吧。”

他们几个老队员以前在日本训练过好几个月,也在比赛中认识了一些日本滑手,因此还是粗浅地掌握一些日语,仅限于日常交际。

“槐哥在问,uzura怎么没有来。”

王飞跃嘴里念着这个有些奇怪的发音,问田斯吴,“uzura是谁?”

“今井野啊,uzura是槐哥对他的爱称,槐哥可喜欢他了……”田斯吴继续说,“哦你们应该知道今井野吧?上个赛季单板大跳台世界杯卡德罗纳站的冠军。”

王飞跃:“我知道我知道,原来是他啊——所以他为啥没来?”

“不知道……后面的我就听不懂了。”

教练和队友们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话题,讨论日本选手在预赛中的表现。

日本队参加男子组预赛的四位运动员全部都进入了决赛,而且在前十名中占据了三位,女子组预赛的第一名也是日本选手。

单板滑雪是一项竞争激烈的项目,运动员们你追我赶,从来没有哪个国家队是常胜之师,青黄不接反而是常态,日本队好像是个例外。

上个赛季国际雪联积分榜前十六名中,日本滑手一共占了五个。这次比赛被分在第二段的滑手只有一个,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小将,此前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国际赛事,但最后以第五名的名次进入了决赛,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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