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野睡得沉,任许朝歌如何揉耳朵捏鼻子,祁牧野都毫无反应。
真是······
可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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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野也不是每日都去书肆抄书,不然这工作岂不是和现代的997没什么区别?古人没有那么卷,每月月底,书肆张老板便会给她放个三天,让她回家歇息调整,与家人一同游玩。
景致尚好,祁牧野便劝着江姨同她一样,歇个三天,一家三口一起感受尹江的绝美景色。
为方便出行,祁牧野租了一辆马车,不必说,那也是问张老板赊的。价钱不高,车厢也狭窄,马匹瘦弱,但好歹也能称得上马车,也正好给许朝歌练习御车。
她学得极快,马车夫带着她绕了几圈,便学得要领,带着两人朝繁华之处奔去。
前些年为了生计,母女二人便面摊、市场、家中三点一线地生活着,搬来尹江这么久,竟一次都没去过县中心!
许朝歌这般年纪,正是好奇的时候,驾着马,眼睛却不时看向两旁的街景。为免人仰马翻在城中闹了笑话,祁牧野也一同拉着缰绳,以备不时之需。
城中行人众多,马车行驶速度不快,比新国标的电动车还慢,倒也还算安全。
“姐姐!”许朝歌的眼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这边好繁华。”
相比于她们之前常去的市场,这边的街道更热闹些。城中没有划分特别的区域,商贩们便在路边支起了小摊,向过往路人招揽生意;酒楼内不时有琴声溢出,夹杂着宾客的欢笑;经过几个书生,还能听到他们所作的诗词歌赋;碰到稍宽的场地,还能见到有人耍着杂技,只是马车占地大,不能停下欣赏,让许朝歌可惜了好久。
“姐姐,中原也如这般繁华吗?”
“中原······”祁牧野回忆着史书对中原市井生活的描述,“中原可繁华多了,道路估计有两倍宽,十里长街,每一处都是不一样的精致。”
许朝歌心神向往,听着祁牧野的描述,下定决心:“日后,我定要去那看看。”
“待我攒够钱财,我带你和江姨一起去。”来铭朝不去中原看看,实在可惜。她倒是要看看,这铭朝的都城与史书有何不同?
“诶?那不是?”许朝歌下意识地一拉缰绳,停下马车,“那不是陈诉吗?阿娘,你看看那酒楼门口的可是陈诉?”
江姨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眯着眼睛,不确定道:“看这身影像是,不过,诉儿不是当兵去了吗?怎会出现在此处?”
祁牧野:“眼下国无战事,又是农忙的时候,朝廷便予以假期,让士兵们归家,帮衬家人干干农活。”
“陈诉,可是当年跟在你身后的男孩?”
许朝歌:“对啊,就是那个老打翻你墨水的坏小子。没想到吧,经年未见,他都成官爷了。”
祁牧野低头含笑:“确实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他。”
她望向门口那两人:“要不我们也过去,正好现在是饭点,还能一同聚聚餐。”
许朝歌有些犯难。
“这酒楼。”她抬头看看眼前恢弘的楼宇,“很贵吧?”
“不碍事。”祁牧野摸摸腰间的钱袋子,“姐姐有钱!”
她驾着车,停在酒楼门口,立马有伙计走过来接过缰绳,搬来马凳将三人迎了下来。
“陈诉!”刚一下车,许朝歌便对着陈诉的身影大喊,见他转过身来,立马挥手示意。
陈诉与一旁男子商讨着什么,二人正退步作揖,便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眼望去,一行人在一马车齐齐地注视着他,那身着月白罗裙的姑娘正对着自己挥手。
这不是······许家那丫头吗?
识清来人,陈诉侧身也朝她挥手。
“陈诉,你怎的到这来了?”许朝歌对一旁的陌生男子行了礼,立马问道。
陈诉:“军中无事,又是农忙时节,将军便让我们回家休整。”
“许伯母。”他向江姨行了礼,又指着祁牧野问道,“这位是……”
“你忘了?这是你的祁姐姐啊,小时候你还老求着她带你钓鱼,怎么,当了官就忘了?”
陈诉笑着挠头:“过去十多年了,一时想不起来,祁姐姐恕罪!”
祁牧野连连抬手:“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况且你那时还是孩童,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她看向陈诉身旁的男子,问道:“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陈诉想起来,连忙将他介绍给众人:“这是我在途中结识的好友,姓宋,名心居。我们自打见面就相见恨晚,一直聊到尹江。”
“这位宋先生好生厉害,二岁识字,五岁能诗,十岁能文,十六岁啊,就考中秀才!与宋先生相比,我真是自行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