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你姐姐。”祁牧野没好气道,她拿开许朝歌的手掌,“我睡觉了那你干嘛?”
“我坐一旁看着你。”
祁牧野轻挑眉头,抬手掀开被子的一角:“不如你同我一起睡?”
许朝歌却是红了脸,她轻咳一声,拢过头发转头看向一旁的书桌,语气急促:“我不困,我看着时间叫你起来。”
“你坐在那边边得多累?你我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你的身子——”
许朝歌急忙捂住祁牧野的嘴。小时候与现在如何能一样?再说,她如何能说出这般露骨的言语?虽说她们在世人眼中已是夫妻,但毕竟从未洞房,这般暧昧的言语着实让许朝歌浑身发热。
“快睡觉!”她将掌心覆在祁牧野的脸上,既遮住了那人的眼睛不至于让她看见自己羞红的脸颊,又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免得她再说出羞人的话语。
祁牧野倒也老实,轻声嘟囔几句便闭眼入睡。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闭眼没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在一片黑暗中沉沉睡去。
直到这时,许朝歌才有机会仔细观察眼前这个远道而来的爱人。她的侧脸比二十岁时还要瘦削,显得山根格外突出,她的呼吸均匀,但有时又是短暂而快速地呼出一口气,好似在梦中都不忘叹息,好在她在睡梦中不再皱眉,不至于让许朝歌忧心她的心事。
许朝歌握着祁牧野的手指,她的手本就纤细,很有骨感,眼下便只剩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轻轻一握都硌得慌。她心疼地将祁牧野的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颊,若是可以,她甚至愿意将自己的血肉转移到祁牧野身上。
许朝歌不清楚祁牧野在那边过了多久,但按照逻辑,上一次重逢,她的五年是祁牧野的两个多月,但这两年……
滚烫的泪珠落在床上,加深了褥子的颜色,许朝歌也被自己的内心世界反复撕扯着。短短一个多月就让她成了这副模样,这一个多月,祁牧野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许朝歌是个理智的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祁牧野都应该在她的那个世界生活,她本就属于那个世界,哪怕她的离去会让自己痛不欲生,许朝歌也希望祁牧野能有自己的生活,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她的人生来回奔波,深陷命运的泥潭。
可万一……祁牧野在那个世界并不快乐呢?若铭朝才是她的归宿呢?不然为什么每次回来,这人总是这般疲弱?
祁牧野也如自己一般,奢望与自己相守一生,哪怕与那个世界的父母好友永不相见,她依然不悔。
或许……她可以自私一些。许朝歌望着祁牧野,不断劝解自己,她是祁牧野的妻子,妻子希望丈夫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个妻子不希望与自己的丈夫相守一生呢?
搏一搏吧,搏一个万一,赌老天的一时心软,赌她们能白头到老。
许朝歌一直坐在床边看祁牧野入睡,看她在梦中呓语,看她紧握双拳,看她猛然睁开双眼。
“睡好了?”许朝歌放轻声音。
祁牧野怔怔地看着许朝歌,眼中还带着睡梦中的惊愕,她猛地坐起来,投入许朝歌的怀抱,在她怀里不断重复:“你还在这。”
“我还在这。”许朝歌轻拍着祁牧野的肩膀安稳她的情绪,“我一直在这,不会离开。”她没有追问祁牧野究竟做了怎样的噩梦,但大抵是与自己有关,大抵……逃不过她们的宿命。
“要是歇息好了,我们就起身去找陆大夫,让她给你把把脉,顺便……她应该会很好奇你在那个世界的经历。”
祁牧野没有应声,她闭着眼睛,抬起头从许朝歌的脖子开始细细吻过去,在黑暗中感受许朝歌的存在,找寻许朝歌的双唇。
许朝歌并没有制止,她们相别两年,或许只有触碰、只有交缠才能掩盖她们内心的不安。她的掌心虚虚地搭在祁牧野的肩膀上,主动凑上去,主动迎合祁牧野的亲吻。
她们吻得激烈,将这两年的思念,这么久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祁牧野步步紧逼,身子不断向前,跪坐在床上,搂着许朝歌不断索取。面对祁牧野的要求,许朝歌向来满足,她仰着下巴,承受着祁牧野的猛烈进攻。
她想,祁牧野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走上几步路都要喘一阵的人,在这种事上却有无限的精力,连气都不用换,堵住自己的口鼻不断汲取自己。
祁牧野是个奇怪的人,她有种让自己也变得奇怪的魔力。
祁牧野跨坐在许朝歌的胯上,揽着许朝歌的后背不断前倾,直至自己的后背贴上了床褥,许朝歌才猛然反应过来,她睁开双眼,盯着祁牧野沉浸的眉眼,趁其不注意轻声提醒:“祁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