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你也会知道我的身份。”
“嘁,真搞不懂你,有什么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祁牧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拍拍手掌准备起身,“反正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了,等我回到铭朝再搞清楚。”
陆存:“你要去哪?”
祁牧野已经打开了导航软件:“去学跆拳道。我答应过她要健健康康的,学点功夫傍身也不错,这样就不用她一直费心照顾我了。”
祁牧野将自己的课程表拉出来给陆存看:“我还报了登山、柔术、击剑、书法,哦,我还报了门水利的网课,这样回到铭朝还能帮帮她。”
她指着西落的太阳,自言自语:“现在是下午两点,太阳正往西边落,这边是西,那边是东,哦——懂了,这边是东北,那边是西南。”
祁牧野打开手机里的指南针,一遍遍核对,满意地点点头,向陆存解释:“我不认识东南西北,都被许朝歌嘲笑好几回了,这次回去我要向她好生炫耀一番。”
她拍拍陆存的肩膀,轻快地说道:“我走了,你慢慢喝茶。有空多出去走走,别老待在一个地方。既然已经找到我了,你也应该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要被所谓的宿命所束缚,当代年轻人应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才是!”
祁牧野抱起匣子,收起手机,嘴里哼着轻快的《生生世世爱》,快步走向阳光。
陆存望着祁牧野坚定的背影,饮尽杯中的茶水,拍拍大腿站起身,转头望向满池的落叶,看着满世界的金黄,喃喃:“许朝歌,祁牧野现在过得很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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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 第 58 章
再次与陆存联系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十二月末,尹江已经穿起了羽绒服,大多树叶已经落下,只剩下一些常青树为这个冬天增添一些生机。
祁牧野摘下登山手套,从外套内衬里拿出手机,揭下面罩走到一边:“喂?”她一路都没有停歇,还有些喘,低头踩着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
陆存在电话那头轻笑:“你在干嘛,怎么呼吸声那么重?”
祁牧野望着四周,左手搓了一把脸温暖脸颊:“我在徒步爬山,正好在野外实践一下我辨别方向的技巧。”
“你一个人吗?”
“对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独来独往。”
陆存叮嘱道:“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祁牧野不屑一笑:“你这是把我这一个多月的课程当摆设吗?我这一个多月可是比以前三十年的任何时间都要充实。”
她看了眼时间,问道:“找我什么事?我得抓紧时间下山,不然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陆存也不说废话,直切主题:“之前出土了一处铭朝墓葬,你知道吗?”
祁牧野点点头:“知道,上一次出院的时候无意间刷到了。怎么了,有最新消息了吗?”
估计是山里信号不太好,陆存的话断断续续的。“那里出土了大量木简,专家推测是开凿大运河时一个工人与母亲的书信往来,上面有提到许朝歌。”
祁牧野心一紧,忙问道:“说了什么?”
“……我就是来通知这个消息,具体说了什么,我希望你能亲自去看。有时候他人的描述远没有亲眼所见的文字来得震撼。”
挂断电话,祁牧野忙打开浏览器,但跳转到一个白页上,显示网络连接失败。祁牧野低头骂了一声,看了眼时间,将手机塞回到内兜里,重新戴上手套,深吸一口气,怀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快步下山。
下山的时候夜幕低垂,像极了die for you的专辑封面。祁牧野顾不得早已抗议的脾胃,关上车门,连暖气都顾不上打开,坐在驾驶位上搜索相关的信息。
这个刚发现的墓葬应该属于一个家族,相邻的几处接连发现三个,从其规模来看,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家,没有什么精致的陪葬品,几匹早已化解的布料,几罐植物种子,墓主人生前喜爱的首饰,剩下的就是本次最重要的发现——墓主人的儿子黑惊给母亲的书信。
开凿运河的中期正是铭朝的一个尴尬时期,那时因为接二连三的天灾人祸,铭朝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加上周边的小国不断骚扰,铭朝没了陈家军毫无抵抗之力,只能连连赔款退让。皇帝自然是不愿让自己吃亏,赔给他国的皆是从百姓那搜刮而来的钱财。朝廷内外有众多说法,有让皇帝停止开凿大运河的,也有说半途而废只会浪费前期的投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坚持下去,说不定以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朝歌一生都为了大运河,自然是力排众议,坚持开凿。那时候朝廷的拨款少得可怜,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干活。尹江的冬天湿寒,他们又每日浸着水汽挖那粘稠的淤泥,冷得刺骨,工作的磨损让他的衣服漏风,无法御寒,黑惊便写信让母亲送些衣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