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已入体,无药可医。”事涉未来继承人的事,老谷主面色沉重。
蛊人是非常恶毒的一种养蛊手法,南啸用血亲养轻别离已是人神共愤,蛊人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有违天道,所以几乎不可能培养出真正的蛊人。
可是南家的血可以,尤其是在南斛血脉力量非常精纯的情况下。
十六种绝命蛊虫咬破孕者皮肤,钻进皮肉之下,原本相生相克的毒物,在南家血脉的加持下,就有可能达到一种奇妙的平衡。它们会产下虫卵,顺着血液漂流到四肢乃至心脏,肚中的孩童在胎里就浸泡在蛊虫之中,大多数情况下,虫卵成熟孵化后,会将未成形的胎儿啃噬殆尽。
但是因着南家先辈和天人蛊签订血契的缘故,南家人的血液也有着克制蛊虫的作用,尤其是南家女子的血。破卵而出的蛊虫并不会将胎儿啃咬到危害生命的程度,而是会共同生存下去,胎儿诞生以后就会变成蛊人一样的存在,痴呆倒也不痴呆,只是相貌可怖,残缺不说还满身剧毒,只听命于施蛊人,和牲畜无异。
胎儿生下来以后,蛊虫会迅速攫取母体所有生机,南斛必死无疑。
狠还是南啸狠啊,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也做得出来,一刀砍了头颅还是太便宜牠了。
“若是我能保住少谷主的性命,不知谷主愿不愿意交换呢?”
面容恬静,声音沉稳,关西白笃定老谷主会答应交换的样子好有魅力。
只是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个能力,洛桑不是已经沉睡了吗,难道她能强行唤醒洛桑?不管是不是,话已经放出去了,我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问。
老谷主很谨慎,虽然答应了,但是得等到南斛平安生产以后,她不放心我们,我们还不放心她呢。
还得在这待上几天,南斛干脆安排了两间客房让我们住下。
一进小院,就是假山假水,我对这些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刚想跟着关西白后面进房间,就被她伸手挡住:“师尊不回自己房间吗?”
说着很是顺手地帮我把隔壁房间的门打开。
不是,我要这种贴心干嘛,刚表明心意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现在好不容易清静了,不应该你侬我侬吗,怎么反而开始赶人了。
大概是我的眼神过于幽怨,她靠在木门上解释道:“我要沐浴。”
虽然我很想说不是刚沐浴没多久吗,但还是决定再忍耐一下,于是转身进了隔壁房间等待,正好试试这魔气和灵气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转身的下一刻,关西白眼底一片寒意,之后回身进了自己房间。
过了很长时间,关西白才敲响了我房间的门,只见她长发半干,随意披在肩头,一身白衫,脸上表情淡淡的。神识收回之后还有点不习惯,她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不过也没想着偷偷再放一缕神识。
“怎么这么久?”我拉着她手腕进来,在桌旁坐定后又倒了杯热茶给她。
茶叶飘香,她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才说道:“师尊身体有哪里不适吗?”
“我刚破境,怎么会不适呢?”身体舒泰,好得不能再好了,我起身半蹲在她腿前,握着她的手仰视她,“你就是过来和我说这个的吗?”
等了这么久,不能先来点奖励吗,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灼热。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我,接着把手抽出来。
“天色不早,我先回房了,师尊早点休息。”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不是,这什么意思?
一股心火腾的就冒出来,在打开房门之前先把她拉住,力气没控制好,她一下跌在我怀里,一股幽香飘进我鼻间。见她躲着眼神不肯看我,抓着她手腕的力气又大了几分,眯着眼盘问道:“为什么不看我?”
现下是,先前也是,心中怒火更甚。
她眉头紧锁,眼泛泪光看我,显然是被抓痛了,脆弱得可怕,脑海中冒出要折下这朵娇花的念头。
“师尊,痛。”
她在喊我,但我听不真切,只能看到她喉咙微动,雪白的脖颈好像在引诱我咬上去,在这样极致的诱惑中,我低头咬了上去。
她没有推开我,被动承受着,像只毒蛇亮出尖锐的毒牙,一口咬了下去,滚烫美味的液体流出,我贪婪地吮吸着,直到她手腕上的印记发出红芒,异常灼热,跟触到火舌一样的烫意使我如梦惊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吓了一身冷汗,本能推了她一把,自己也后撤跌坐在凳子上。
这不是我,我不会这样对她。
“对不起,我……”
嗫嚅着说着抱歉的话,她跌在地上,脖颈那里还在流血,可我不敢再伸手碰她。
魔气对情绪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尤其是遇到和关西白相关的事,我非常容易失去理智,过去几百年的清心禁欲好像失去了所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