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中的断剑,能不好吗?
如果牠张春生足够了解我,肯定能听出我声音里隐藏不住的寒意,像我两位师姊都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正拿眼觑我呢。
“那个糖人好吃吗?”
话题转得太快,牠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我不在山上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你有没有认真修行呢?”
“书见每日都勤加修行,不敢有丝毫懈怠。”
牠到底读出了一点我话语里的疏远,小心翼翼回答,生怕答错了。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演示一套基础剑法给我看看。”
“现在吗?”牠语气里满是迟疑,只能转而看向掌门师姊企图眼神求助。
牠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我掌门师姊是牠师尊了。
“音书,考核弟子什么时候不行,回去再说吧。”掌门师姊收到求助信号,马上替牠说起话来。
可惜啊,我不是要考核牠,我是要杀了牠。
无视了掌门师姊的话,继续盯着张春生。牠被我盯得心虚,只能取下腰中剑走到中间的空地上演示起来,一招一式看起来比从前倒是长进了许多。
“掌门师姊信我吗?”
“你是我师妹,我当然信你。”掌门师姊眼神里满是困惑。
“那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请掌门师姊不要插手。”接着我转头看向一边的曲檀,“如果她插手,还希望二师姊帮我拦住。”
曲檀不解归不解,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掌门师姊信我,和我当着她面杀她徒弟还不受阻拦是两码事,所以得有个事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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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 牠必须今天就死
一剑杀死实在是太便宜牠了,虐杀又会脏了我的手,所以还是让牠用自己的本命剑杀自己吧。
心随意动,张春生保持着平举刺剑的动作定格了。
我堂堂寻伺境强者,控制一个刚离心境的畜生当然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怎么不能动了?”牠满脸惊慌,想侧身看过来实在是痴心妄想。
当然要面对面才能交流了,于是牠的脑袋又以很诡异的速度转到我这个方向,身体不受控制的时候,人内心的恐惧会无限放大。
接着,张春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牠看见自己手腕倒转,剑尖指向了自己的右眼:“师叔,这是做什么?”
牠终于反应过来是谁控制了牠的一举一动,声音颤抖。
“你把弹珠对准张书见右眼时,她可是满心信赖着你呢,怎么你现下在害怕啊?”我当牠张春生有多信任我呢,这点程度就开始发抖了。
“我怎么听不懂师叔说的话啊。”牠还在伪装,“我就是张书见啊。”
“奇怪,你妹妹不是已经被你亲手推出去挡灾了吗?”我故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会是张书见呢,你应该叫张春生才对啊!”
听得此言,张春生这才彻底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开始打起感情牌了,痛哭流涕地说道:“师叔,我错了。”
剑尖一寸寸靠近牠的右眼,只差一点点便能刺破那双和牠妹妹一样好看的眼珠子,然后猛然停住。
“我真的错了。”牠大概以为自己的痛哭流涕很有用,“我不该心怀鬼胎顶替妹妹的命格,不该丧心病狂把妹妹推出去送死,她明明那么信任我,对我也很好,我却对她痛下毒手。”
我之前便说过,给予希望再收回,会更痛苦一些。
在牠说话的空当里,剑尖唰的一下刺破牠眼珠,果肉一样的东西跳出了眼眶,顿时鲜血直流,揪心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如果那时张书见的眼睛真被牠拿铁珠子打穿,痛苦的程度比起现在来只多不少,利器急速打穿眼珠的苦楚,那样伶俐可爱的小孩子如何承受得住。
倘若真有十八层地狱,牠张春生就该把所有酷刑都遭受千百次再死。
“好痛啊,我的眼睛好痛啊。”牠嘴里不断喊痛,没了往日里的温和,面目狰狞,“对不起,我那时候太男疾男户她了,以为交换命格变聪明了就能和她一样备受宠爱,可是没有,大家还是更喜欢她,我只是太男疾男户她了。”
“她如果笨一点,就不会显得我那么愚蠢,都是她太聪明伶俐了,我那时也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
还在狡辩,什么都不懂却懂怎么痛下杀手,蛇蝎心肠都不足以形容牠。
我倒是想让牠死得异常惨烈,可偏偏想不出什么好死法,正苦思冥想间,秋钟正好出现了,她倒是会挑时候。
她还是原先那副阴郁死人样,满头紫辫,手拿纸扇恭敬地站在我身后:“真人,对付这种人我最拿手,不如由我代劳,也免得脏了您的手。”
“楚海死了?”我拐了个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