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拿出电话给林森拨了过去。
“妈……”林阳正要制止，电话就已经通了。
她打电话喜欢开扩音，所以林阳一字不漏的把他俩说的话听了去。
林森可能刚刚已经被三舅的电话吵醒一次了，这会儿子接的有多快，语气就有多不耐烦。
“如果你打电话过来是要问周起的事那就挂了吧…”他开门见山，“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顺珍本来就烦，再被他这么一吼更是恨不得顺着听筒爬过去把他从宿舍床上揪起来爆揍一顿。
“林森!”她很严肃，“妈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告诉你，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除了在学校好好念书之外你这个年纪做什么都是多余的!知道吗？”
林森气笑了，“妈，您这是怕我跟周起一样跑了”他大笑，“我又不傻!再说了…我以后可是要当律师的人，怎么能这么早就投身于社会流水线中去…”
“你少给我贫。”周顺珍说着说着又笑了，转而试探道:“周起的事…你真不知道”
“啧!”林森又不耐烦了，“我骗你干嘛？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算了…”周顺珍泄气，又问，“你这段时间周末有没有回家你爸他怎么样”
“每周都回。爸挺好的，家里也挺好的，果园的生意也不错。”林森像打发小孩子一样打发她的问话，说:“您就别操心了，好好治疗，然后赶紧回来……知道了吗？”
听他这么说后，稍稍打消了一点周顺珍对家里的挂念。
虽然她经常和林德胜通电话，在电话里对方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但她毕竟出来久了，还是不踏实。
现在听林森说地这么随意，周顺珍心反倒落了不少。
林森这孩子她知道，脾气臭是臭了点，但不屑于撒谎。在他心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而且以前林森特不爱回家，周末也大多是留校兼职或者和朋友们去玩，一个月四个周末，他能回去一次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听他每周回去，可能也是因为惦记老爸一个人在家。
那心思就和林果爱往她这儿跑是一样的。
一想到一家人这么团结，周顺珍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更有力气了。
“妈今天开始做放疗，做二十五天，做完就回去。”她说。
“嗯。”
首次放疗的时间预约在下午三点，和林森打完电话他们也差不多就该去医院了。
放疗不复杂，时间短，治疗过后也不影响患者的行动能力，所以林阳便打算带着嘟嘟一起过去。
因为是掐着时间点来的，所以很快就轮到了他们，把周顺珍送进治疗室后父子俩在走廊上凳子坐着等。
“爸爸，奶奶要去多久？”
“很快。”林阳说。
然后他们屁股还没坐热周顺珍就出来了。
“妈…”林阳牵着嘟嘟走过去，有些意外，“这就结束了？”
周顺珍可能也想不到会这么快，“我不知道啊，他们让我出来的。”
林阳:“……”
这时，尽头那间屋子的门打开，一个男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大声道:“周顺珍家属过来签字。”
林阳让嘟嘟留在这里陪奶奶，自己过去。
林阳走后，有个病友走过来和周顺珍说话，“大妹子，你这是头一回儿放疗吧？”
“是啊大姐!”周顺珍点头。
那病友可能是听到了他们母子俩刚才的对话，笑着告诉她，“放疗就这样，很快的……而且前期基本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原来是这样啊！”周顺珍有些开心，“要这么轻松的话，那我昨晚一晚上白担心了!常听人家说什么放疗、化疗多难受难受，我还以为多厉害呢…要只是这样的话我倒觉得也没什么。”
闻言，病友摇了摇头，“往后就不是了。你啊，也别想得太容易，最好还是买点芦荟膏啊、润肤露备着，每天做完之后擦一下，不然后期皮肤照裂了可不好受…”
“哦，这样啊!好的，行行行…谢谢你啊！”
周顺珍嘴上应着，心里却不当回事儿。
她想，就这点光照照算得了什么啊自己天生耐晒，夏天果园里那紫外线不比这强赶上最炎热的时候，林德胜一层皮一层皮往下掉，她都一点事儿没有。
因着这种心理，所以周顺珍便没有把这位好心病友的嘱咐放在心上，也没有跟林阳说。
等到后期她就意识到不对了。
起初是放疗的位置有些痒，她老是忍不住想挠，挠着挠着就开始有些疼，等林阳发现的时候放疗那个位置都溃烂了。
“这怎么弄的”林阳沉着脸语气不自觉有些严厉。
“就…就有些痒，我…”周顺珍吞吞吐吐的解释，又难受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