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叫几个女艺人不敢吱声。
同时,一旁的狐朋狗友气焰顿时高涨。
“这么说,顾禾晚跟阮棠那边,你是完全拿捏了?”旁人询问的语气里,带着包含恶意的激动。
“废话,不然她手下的人,今天能这么乖乖的在这儿给咱们当气氛组?”曲巍径得意不掩。
“那曲少是打算要哪盘菜啊?”又有人问。
“阮棠好拿捏,但最好的还是顾家千金,毕竟顾家的资产,可不是一个传媒公司能抵得上的。”
曲巍径盘算着,贼溜溜的视线在周围人身上来回打转。
众人眼神里同样露出贼光。
座位距离曲巍径的最近的一人道:“曲少,咱俩可是最好的哥们儿,要不你娶一个我娶一个,咱们俩直接来个瓜分!”
“娶?用不着,小姑娘都是恋爱脑。哄哄得了。”
你一言我一语,愈发的不堪入耳。
门外,阮棠的十指愈发攥紧,拳头因为愤怒轻颤不止。
如果说先前,阮棠还觉得曲巍径也会因为剧情控制,而做出恶事,眼下她便确定,这个人是实打实的坏种!
又坏又贱!
“禾晚,你看到了么?这就是你说的人品好。”阮棠压着怒气,尽量平和的对发小开口。
顾禾晚瑟缩了下脖子:“不会的,这只是曲哥对男人间的应付……”
话音未落,阮棠懒得再听,转身便走。
她手下的员工还在里面,眼下得去叫保安来,用些强硬手段,把刚才的一耳光还有那些被折辱的委屈,通通讨回来!
“小棠、小棠!”
顾禾晚低呼,想拉住人。
可阮棠走的过快,指尖只划过她的衣摆,最后只拽了个空。
“我知道的,其实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他是我创造出来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创造出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音量低低,未曾穿透包厢里激情澎湃的音响躁动。
更没有追上已经走远的阮棠。
甚至就连顾禾晚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自己这话究竟是在说给阮棠,还是在自我提醒。
思绪混乱间,顾禾晚神思就要飘远,肩头却忽的一沉。
猛然一个激灵,顾禾晚立刻转头,只见倪韵诗的俏脸放大数倍,骤然闯入眼帘。
只差分毫,两人鼻尖就要相撞。
“你!你!”顾禾晚结巴着连连后退,一双眸子瞪大。
“你刚才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倪韵诗说着,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她送向婉登机之后,担心阮棠这边的状况,便直接告假,然后跟着手机的设备定位就找了过来。
到地方问了工作人员,刚上楼来,就听到顾禾晚在这里自己嘀咕。
没得到回应,倪韵诗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顾禾晚,你刚才说,这一切都是你创造的?”
“你是作者?你是作者对不对!”
“你是这该死的故事的作者!一切悲剧都是因为你!!”
不带顾禾晚回应,倪韵诗已然厉呵出声,下了定论。
字字如刀,字字剜心刻骨!
暗黄光色包围的走廊内,顾禾晚瞳孔皱缩,身体不住的发颤。
似是对面的倪韵诗是地狱恶鬼。
似是自己的心脏被她生生剜出来,攥在掌心。
只要对方五指用力一攥,血花飞溅间,她就会毙命在此处。
顾禾晚不受控的步步后退,
只是她退一步,倪韵诗便进一步。
“阮家父母的悲剧,棠棠别扭的性格,还有这个该死的渣男,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么?”
倪韵诗一层层的深挖。
顾禾晚的瞳孔一次次震荡。
忽的背后传来坚硬的凉意,后者已经退到了墙边,再无可退。
“你还知道退,你也知道退!你也知道,看这个故事的人有多恨你?”倪韵诗几乎咬牙切齿。
凶神恶煞渐渐逼近,顾禾晚倒忽然释然放松了下来。
“对,我是作者,你不也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么?你是我的读者。你该感谢我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气愤?”
“我可真是谢谢你,把一切都写得那么恶心!”倪韵诗恶言出口。
可谁知,顾禾晚却挑眉,满脸的嘲讽戏谑:“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愿意的,可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让所有人都圆满!让那些天生坏种的人去死!”倪韵诗瞪大眼,“你执笔,就该好好写,而不是恶心人,还迫害你自己笔下的孩子!”
“我迫害我的孩子?倪韵诗,你别忘了我见你的第一面,给你的建议是什么。”顾禾晚理直气壮的反瞪回去。
倪韵诗微愣。
第一次交流,顾禾晚是让她拿上钱,去不知名的角落过安逸的生活。
这是创作者对角色的宽容,绝不是局中人,或者读者对反派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