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人醒,倪韵诗的眸子立刻弯弯眯起:“棠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棠依言感觉了一番,除了还有些头晕,身上虚软,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阮棠如实汇报,倪韵诗闻言思忖点头:“没事,应该是麻药的劲儿没有退下去。问题不大。”
话这样说,但倪韵诗还是按了床头铃。
护士和医生来检查,确定她当真没事,倪韵诗才终于长舒出一口气来。
病房门关上,倪韵诗才又坐回到床边,俯身埋首在阮棠身上。
【人没醒我提心吊胆,人醒了我得好好补偿!】
【吼吼吼,真软,我埋埋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倪韵诗声线轻颤呜咽,叫人一听就心软。
感受着胸前那放肆的蹭动,阮棠汗颜:“诗诗,你还记得我们在集装箱里是怎么交流的么?”
“嗯?”倪韵诗微怔。
【交流?不是用嘴交流么?】
【不是……是心声!!】
【vocal!我卑劣肮脏的本质表露无疑!】
“咳咳!”倪韵诗佯咳弹开,“那个,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没隐私了!】
【不能想!呜呜,限量版病弱棠棠!不能不想啊!】
【啊!我下贱!我馋她身子!】
耳听她左右纠结,阮棠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其实只是……”
话音未落,倪韵诗又俯身贴上来。
“公共场合不过分的话,单纯贴贴也没问题的吧?”倪韵诗直接爬上了病床,侧躺在阮棠身边。
【我可是豁出去命救你的,看在救命之恩上你也不会推开我!】
【嘻嘻嘻,这不任我拿捏?】
【现在忍住,以后有你肉偿的时候,小棠棠~】
眼看着她挑眉得意,阮棠心中暗骂。
真不要脸!
“在棠棠面前,我可不能要脸。不然就跟以前一样了。”倪韵诗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暖暖的呼吸轻撩着,在颈间带过一片暖痒。
“嗯~”
阮棠轻哼,同时心底升起疑惑来。
“诗诗,你也听得到我的心声么?”
“听不见,但是我能看得出来棠棠在想什么,而且凭我的眼睛,绝对看不错。”
倪韵诗声音甜甜,话落在阮棠颈间落下一吻,又引得人一阵轻颤。
“别、别闹!正事还没说完呢,”阮棠翻身,躲开她的袭击,“货轮怎么样了?曲巍径呢?”
“曲巍径被抓了,本来货轮已经起锚准备出海了。但是多亏了顾禾晚,她拖延了足够的时间,才终于等到警察来,让我们获救的。”
说至此处,倪韵诗原本轻松的神情,这一刻又骤然沉冷下来。
“这里还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准备先听哪个?”
【好消息是,向姐身体健康没有大问题,已经出院。】
【坏消息是,顾禾晚还在ICU,没有脱离危险。】
心声已经将消息表露无遗。
阮棠蹙眉,转头朝病房里环视。看到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午三点,正是ICU可以探视的时间。
“还是去看看禾晚吧。”
一刻钟后,医生带着倪韵诗和阮棠进了ICU。
病床上,顾禾晚已经醒来,可她虚弱无力的样子,和仪器上一直在危险范围内徘徊的数据,无一不表明着她情况不妙。
听到进门来的声音,顾禾晚偏头,也看到了倪韵诗和阮棠。
忽然,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没想到,向婉她竟然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曲巍径的恶行被人知道是迟早的。”阮棠沉脸。
“呵。”
顾禾晚哼笑,浓烈的轻蔑在眼底铺展开来。
【身为造世主,哪会在意一个失败品。】
倪韵诗精致的五官沉冷,眼神中也透着不经意的蔑然。
阮棠打了个激灵,只觉恶寒。
她们的脑回路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换句话而言,自己的思想与她们根本不在一个高度!
一种被降维打击的感觉,令阮棠有些喘不上气。
“你真是个会灌迷魂汤的!”
顾禾晚紧盯着倪韵诗,字字轻颤,咬牙切齿。
“向婉那么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容得下你们两个忤逆世俗的存在!”
在货轮上,她冲进船舱的时候,亲口询问向婉,是否知道倪韵诗和阮棠的关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没错。她们应该圆满。”
向婉狼狈,可她每一个字都坚定。
以至于后来,她为了拖延时间冲到驾驶舱,阻止货轮起航被人殴打时,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那句字字铿锵的话。
“向姐是个开明的人,她当然会接受。毕竟,你是个只会泼狗血的,根本不曾深入了解人的多样性。”倪韵诗说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