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为什么要扔掉?”这好歹是个新生活动的纪念。
“丑。”
什么?丑?明明那天送给你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吗!现在说丑!
呵,这脾气可真难以捉摸。
这谁能受得了?
沈柠面色扭曲,一脸可惜地边走边回头看,萧鹤川忽然来一句:“一会儿给你买一束。”
“谢谢老公!”沈柠顿时心里舒畅多了,一步一蹦地跟在萧鹤川身后。
萧鹤川心里那股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总算是好了些许。
还好沈柠喜欢的是花。
萧鹤川带他来到了别墅区,一下车,面前就是一座典型的欧式建筑,圆形的拱门和象征天使的浮雕柱子,白木栅栏配上带着顶尖的红褐色屋顶,充满了异国情调。
沈柠被带着向建筑内走去,推开落满灰尘的大门,才发现园内已经杂草丛生,虽然还没到“参天大树”的程度,但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两人的行走难度。
两人披荆斩棘的走进去,萧鹤川在门口停住。
“老公。”沈柠不由得问道,“这里是哪儿啊?”
萧鹤川深呼吸了几次,手指略有些颤抖着解开了门锁,“我家。”
沈柠整个人呆住。
记忆里没有这段啊?萧鹤川的家不是在国内吗?
还是说国外的房产一直没拿出来过。
屋内的所有布置全部都蒙着白布,沈柠掀开沙发上白布的一角,能看到有明显居住过人的痕迹。
只要一动,身边的灰飘散在空气中,呛的沈柠连连咳嗽,萧鹤川见状面无表情地推开了窗户。
“老公,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沈柠用手在鼻子旁扇了几下,才勉强呼吸到干净的空气。
“我母亲之前的家,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这架钢琴也是她的。”说话之际,萧鹤川已经来到了蒙着白布的钢琴面前。
能看出来萧鹤川十分珍惜那架钢琴,动作轻柔的掀开白布。
这架钢琴不同于经典的黑白配色,而是定制的大红色,张扬肆意,沈柠甚至可以想象到一个美丽的女子穿着红裙弹奏时的样子,一定是神采飞扬。
只可惜,书中对萧鹤川母亲的着墨不多,只是轻巧几句一掠而过。
意思差不多是,年少是个富家千金,后来因为爱情嫁给了萧远山,结婚没多久,萧远山就出轨了,最终那个女子还是含恨而终。
真的,好可惜啊。
柔软的穿堂风掠过耳边,太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落在地上投射出窗棱的阴影,顿时屋子里多了不少温暖的味道,沈柠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
“你要给我弹钢琴吗老公?”沈柠俯下身子,眼睛小葡萄般亮晶晶地看向萧鹤川。
萧鹤川抽出钢琴下方的钢琴凳,顺势用布擦干净,拍了拍示意沈柠坐下。
“想听什么曲子?”
他哪知道有什么曲子,这一辈子也不过是只亲耳听到了那一首。
“老公想给我弹什么都可以。”沈柠乖巧地坐下,选择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方式。
萧鹤川指尖微动,轻捻起一侧细碎的灰尘,钢琴还是儿时的模样,时光飞逝,放在如今看来仿佛早已腐烂在二十年前,琴键上光洁依旧,只是再找不出那张熟悉的脸。
琴声悠扬,哪怕太久没有碰过,在接触到的一瞬间总是有些熟悉的味道在的。
他弹的是第十四号奏鸣曲《月光》,音调悲怆缓慢,琴音像是有了生命,跃动着从琴键的缝隙中出来。
“嗡——”
一声巨大的噪音截断了音乐,萧鹤川整只手搭在琴键上,音乐戛然而止。
“怎么了?”沈柠下意识地关心道。
“没怎么。”萧鹤川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心情,假装没事。
沈柠知道,他有事。
虽然不知道钢琴究竟怎么弹,但他记得昨天表演的那个男生是需要踩下面的踏板的,萧鹤川做不到。
“老公。”沈柠圈住他的胳膊,柔软的身子靠近萧鹤川,转移话题,“能给我讲讲,你为什么喜欢钢琴吗?”
“你想知道?”萧鹤川微微偏头,就能看见沈柠仰起来的脸蛋儿,从这个角度看去显得脸更小,饱满的嘴唇呈现淡淡的肉粉色,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小虎牙的尖尖。
沈柠狠狠点头,“想。”
沈柠其实是在他十六岁那年才出现的,他也是那一年才回国,如果他一直不回去,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可现在的沈柠会安静地呆在他身边,哪怕在他发病的时候沈柠总能以神奇的方式压制住他的情绪。
现在和他说说,好像也无妨。
“我母亲,是一位钢琴家,曾经登上过世界级的舞台。”萧鹤川眼睛微酸,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她其实很漂亮的,是那种人群里一眼就能被人发现美,就在她二十二岁那年,在F国演出的时候,认识了萧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