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有实力我知道,但顾家好像也不差。”
“时总您听我说……”
“不用了。”时珩打断他的话,慢吞吞道:“我最近在健身房拳馆交了费,跟教练学了几次自由博击,觉得自己学有所成,想找人实战一下,谢总有空玩一局吗?”
“什么?”谢渊一愣。
“谢总只要赢了我,顾江行派来的人我就不用见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谈谈合作事宜。”时珩轻抬眼皮,扬起唇角蛊惑道:“要试一试吗?”
“好!”谢渊的目光落在时珩的身上,不着痕迹上下打量了一眼,时珩身材颀长,不瘦弱却也并不壮,不是那种看上去很有力量型的人。
他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好。”
这些年谢渊也一直在健身,身材体魄都不差,虽然没学过拳击或搏击,但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毕竟对方看上去也不是那种肌肉猛士型的人,万一赢了,那直接是天上掉馅饼。
时珩笑了笑,看他的目光如同瓮中之鳖,他将人带去了健身房拳馆,慢吞吞的戴好拳击手套。
然后将他当年在苏沐琛面前定下的约定一次一次实现。
一拳是替苏沐琛揍的,一拳是替岁姐揍的,
最后一拳落在谢渊的唇角,就是当年苏沐琛受伤的同一个位置。
而这一拳才是时珩替当年的自己揍的。
厚厚的拳击手套揍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谢渊再一次被摔在地上,捂着唇角痛苦的哼了一声。
等他爬起来,时珩已经扔下拳击手套径自走下赛场,眸色淡漠朝他挥手:“谢渊!你输了。合作的事,谢顾俩家各凭本事。”
*
下午,滨江河边。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如风驶过,悄无声息停在临江别墅。
时珩下车的时候,中介早已等候多时,见人来了,立刻小跑过来问:“时先生是吗?”
“是。”时珩点头。
“您想要买下这套临江的别墅是吗?”
“嗯。”时珩盯着别墅目光复杂,笼在青葱树木里的别墅依旧壮观美丽,优越的地理位置,让它像滨江河岸边最耀眼的明珠。
这么好的别墅,从前是他遥不可及的梦,但他却实实在在在里面住了将近一年,大多数的美好回忆都在这里发生。
“可以,我先带您参观一下,合同我已经带来了,您看好合适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签合同。”
中介满脸笑容,这一单要是成了,他今年什么都可以不用干了,那一大笔中介费够他潇洒很久很久。
他小心翼翼的掏出钥匙,别墅大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锁终于被打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时先生,请!”
时珩再一次重新踏足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别墅前面的花园一直有专人打理,几年没有人住也依旧干净整洁,花红草绿,树木成荫。
屋里的摆设和曾经一模一样,露台上的躺椅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连大黑最喜欢叼的那个空着的可乐瓶,也依旧放在花盆旁边。
这里仿佛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它的主人,少了一丝人气。
时珩慢吞吞的看着,路过主卧时忍不住停足,推开门,目光一一扫过屋中陈设,这个屋子里有他留下的太多太多的足迹。
他在这间房的浴缸里做过仰卧起坐,在沙发上做过俯卧撑,在落地窗前做过深蹲。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床上,眸中如琉璃玉碎,微光点点。
他与那人在床上拥抱,亲吻,触摸过最隐私的地方,给予过最极致的快乐。
那人曾在他怀中瘫软成泥,曾在他手中热烈盛开,曾在他口中肆意绽放……
他们在这里做过无数次亲密无间的事,每一次都深刻入骨。
“不是说一定会说话算话吗?不是答应过我说话不算话的人是小狗吗?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了呢?”
时珩喉结滚动,眸光变得幽暗深沉,眸.底波涛汹涌,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低低轻声喃喃道:“……还真是无情。”
“时先生,您在说什么?”中介离得远,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这里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里很好。”时珩摇头,关上门转身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楼梯口对面的墙壁上,那里挂有一本日历。
是刘妈挂的。
不是那种市面上常见的漂亮新款日历,而是以前老人家很喜欢用的那种薄薄的像宣纸一样的日历。
每过一天,刘妈就撕下来一张,所以每天显示的都是当天的日期。
时珩的目光落在日历上时,忍不住瞳孔微缩,日历上面停住的日期,就是他离开H市的那天。
日历停在那一天,意味着那天刘妈没有去撕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