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就这点钱我胡哲还是能出的起的,只要能讨得苏丞相欢欣,也就值了。”胡哲说。
虽说他并不靠苏伦什么,但苏家势大,他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赵天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问起胡哲,“听府里的下人说,你这几日去国公府了?”
“是啊,这阵子生意忙没顾得上,如今刚好得空了,就过去看看。”胡哲说。
“那……不知小世子的病可有好些啊?”赵天齐问。
“哎,还是老样子,除了她娘外,几乎不大让人碰,也不说话。”提起这个,胡哲也是满心无奈。
他那个妹妹,自嫁入国公府后就一直无子,这好不容易怀上生下个儿子,却又被奸人所撸,下落不明。这两年,他也是没放弃一直在帮着找,如今人是找到了,可偏偏受了刺激,不会说话了。
看着那曾经灵动的小娃儿现在跟个傻子似的,常常对着外头发呆,他这个做舅舅,也是心里难受啊。”
胡哲自顾自的伤心,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赵天齐在听到他的话后,微微松了口气。
胡哲叹了口气,收拾了自己悲伤的心情,再次将心思放在了丞相的寿宴上。
“这次丞相寿宴,我想着带你一同去。”胡哲说。
“带我?”赵天齐一脸受宠若惊,“我一介贫民,怎能参加丞相大人的寿宴?”
“谁说你一届平民哥,你不是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上吗,”胡哲说,“你是我们整个国公府的恩人,你为了送十安回来,错过了乡试,这事儿,我们可都一直都耿耿于怀。我一介商人,跟着我你终究是难以出人头地,所以我便想着,借着这次寿宴,将你推荐给苏丞相,他是个惜才之人,若是你真能留在他身边,也能有一番作为不是。”
赵天齐原本以为胡哲这么用心准备寿礼,是为了他自己,却不想,他竟是为自己再做打算。
如果真能成为丞相大门客,得他重用,哪怕他没有功名,在这京城依旧可以横着走。
一瞬间,赵天齐有些后悔自己在方书斋的大方。
如果送了那幅画去,苏丞相会不会对他印象更深刻一点。
不过……
他又想到自己那画是让给了苏皓雪。
据说苏伦是很喜欢她这个嫡女的。
而且他记得当时在方书斋,苏皓雪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若是能得到她的帮忙,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么一想,赵天齐又有些释然了。
“伯父竟这般为我着想,伯父的知遇之恩,天齐定当没齿不忘。”
是夜,赵天齐就宿在了胡府。
夜里寒风阵阵,赵天齐坐在屋里品着茶,看着烛火在微风中摇曳,感叹着命运的神奇。
没想到,他抓来的那个小孩,竟然真的是富家子弟。
只是可惜他在来的路上对那小孩儿太凶了,导致他现在看见他就怕的要死,又是尖叫又是挣扎,不然的话,他作为国公府的恩人,该是留在国公府的,怎得会跟着一个商人混日子。
不过也还好,胡哲还算是有点良心,居然打算帮他和丞相牵线搭桥。
若他真的被丞相看中成为门客,那到时候,他也不必在东躲西藏的害怕碰见熟人了。
所以,不能考科举又怎样呢,他想要的,他一定能用自己的方式得到。
赵天齐抿了一口茶,眼中是志在必得的坚定。
*
另一边,沈青书也刚结束了国子监的考核,从外面回来。
考核还算顺利,许是有顾远暗中打了招呼,夫子并没有刻意为难他,问他的也是一些他比较有把握的问题。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给你舅舅我长脸。”顾远开怀大笑。
沈青书有些不好意思,“许是夫子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放了水。”
“哎,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就只是推荐,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那闫老头人如其名,办事向来公正廉洁,你若真自身没本事,我就是将他家的门槛踏破了也无济于事。”顾远急忙撇清关系。
入国子监的事儿算是板上钉钉了,晚上吃过饭后,沈青书就写了封信,打算给家里报个平安。
按严夫子的意思,他是希望沈青书能尽快入学的,毕竟现在都快十月了,离明年春闱,也就差不多四个月时间,按沈青书的学识,他感觉可以好好拼一拼。
沈青书原本还打算先陪着乔月看一看京城的风光呢,现在只能暂且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