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解除才不久,想来他是快马加鞭到这里来的,马都累得在一旁喘粗气。
见到沈青书出来,柳舟年第一句就是问:“宁儿昨晚可是宿在你们家了?”
昨夜他和朋友一块儿吃饭聊到很晚,回家后去找柳溪宁,却发现院里只有桃绿在。桃绿说宁儿是被乔月约出去了,可那会儿都已经过了宵禁了。
他知道他这个女儿性子跳脱,可他知道自己会担心,所以向来不在外面留宿,就算是有事绊住了,也会让桃红带个信回来,免得他着急上火,可这一次是着实奇怪。
虽说知道柳溪宁跟乔月在一块儿不会出问题,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宵禁解除第一时间他就亲自过来找人。
沈青书原本还想着乔月是宿在柳家了,听柳舟年这么一问,马上就明白昨晚上柳溪宁也不在家。
这就奇怪了。
“昨晚上月儿也没回来,听店里的的人说,是柳小姐请他喝茶。”
“桃绿明明说是乔月那丫头请的。”
两个男人目光相对,马上就明白这事儿不简单,怕是有人存心做局,骗了二人出去。
柳舟年先前已经问过桃绿了,她对柳溪宁的去处是一问三不知,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吧,就是玫瑰那里了。
得知乔月一晚上没回来,玫瑰也担心的不行。但她也只知道乔月是被人叫去喝茶了,其他她一概不知。
“来传话的是什么人,你可曾见过?”沈青书问。
“看着就是个寻常的小孩儿,手里拿了一封信说是柳家小姐给的。东家原本也还郁闷着呢,但看了信似乎就信了。”
“那信上写的什么东西?”柳舟年问。
“不知道。”玫瑰摇头,“我不识字,左不过是地址啥的吧,我看东家看完信之后就去收拾了。”
问了一趟,似乎也没问出个有用的线索。就在两人想着是不是她俩宿在客栈里了,打算去各家客栈打听的时候,柳舟年手下的周管家却急急忙忙的赶来。
神情十分严肃地说:“老爷,小姐找到了。”
他说的是找到了,而不是回来了。
“在哪里?”柳舟年问。
“去了一趟医馆,现在已经送回府了,二老爷也在。”
二老爷? 这关柳际年什么事儿?
柳舟年急着见女儿,也顾不得多问,催着车夫就往府里赶。
沈青书听到柳溪宁回来了,而且看样子情况还不太好,更是心急如焚,一把扯住正准备上车的周管家就问,“周管家,柳小姐那边可有月儿的消息?”
“沈娘子?”周管家微微有些惊讶,“莫非沈娘子昨夜也未回来?”
见沈青书摇头,周管家想起昨夜桃绿所说,心中了然,“暂时只有小姐回来了,桃红也没有消息,沈公子不如和我们一块儿回去,等小姐醒了问问情况。”
眼下沈青书也没有个主意,只得先跟着他们回去。
在沈青书的再三催促下,车夫将马鞭抡得飞起,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车子就停在了柳府门口。
柳溪宁被人送到了主院儿,沈青书到的时候,她人还昏迷着。
侍女已经给她洗漱过了,药婆子也过来看过,说她只是中迷香后又中了暖情香,得不到纾解血脉逆行才导致的昏迷,睡一觉,醒来喝点泻火的药就好了。
柳舟年在听闻自家宝贝女儿中了迷药本就很生气了,结果又听到暖情香那种勾栏里才会用到的腌臜东西 ,顿时大发雷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声厉喝带着凌厉的怒火,吓得下人们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柳际年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自己堂哥发这么大的火,心肝儿都是颤的。可这事儿跟他有关,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堂哥,这是您得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小宁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我的庄子里,我今早过去后也吓了一跳。”
他昨天确实打算晚上去那庄子的,只是后来他喝大了,就给忘了,今早一觉醒来他才想起这事儿,谁知道过去,就看到小宁在哪儿。
要是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阴他,他指定把他的头割下来当夜壶。
见自家堂哥眼神还是阴恻恻的,柳际年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只得实话实话,“我前段时间出门不是救了个小丫头吗,就是她约我到庄子上见面,说是有话跟我说。我也是色迷心窍了,就想着晚上过去,那成想喝大了就给忘了。”
今早醒来他想起这事儿,意识到让美人独守空房了,就急急忙忙赶过去了,谁知道过去看到的是这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