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齐一脑袋的疑问,但当务之急,是让柳溪宁闭嘴,别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毁坏他在柳舟年心目中的形象。
“哦?既是认识,怎得没跟我说一声?”柳舟年看着神情有些不正常的二人问。
不等柳溪宁说话,赵天齐接过话头,“柳叔,我之前确实和柳小姐见过几面,但我们之间发生了点儿不愉快,有点儿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说开就好了。”柳舟年看着自家女儿那怄气的模样,呵呵一笑。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这模样,可不就是一对冤家吗?
这年轻人的事儿啊,就应该留给年轻人去解决。
柳舟年看向顾远,说道:“老顾啊,咱俩在这儿坐了许久,也该下去转悠转悠了,这地儿就让给两个年轻人,好好说说话,把误会给解开。”
顾远这会儿也是满心的疑问需要解开,看了眼一脸不情不愿的柳溪宁,终是点了点头,“好,那就下去走走。”
“溪宁啊,你和赵贤侄好好说,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不可任性。”柳舟年叮嘱道。
“知道了。”柳溪宁语气很不耐烦。
柳舟年也不生气,又对赵天齐说:“贤侄啊,我着女儿打小娇惯,任性惯了,若有不妥之处,你多担待。”
“柳叔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柳小姐。”赵天齐微微一笑,一脸的正人君子相。
听着二人离开的脚步声,柳溪宁也不想站着了,直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拿过杯子倒茶喝,一身的傲慢姿态。
若是以往,赵天齐可能会对这样粗鲁的行为表现出厌恶,但眼前的人是柳溪宁,那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
赵天齐也跟着坐下,缓缓开口,“柳小姐,那日之事,确实是我的不是。我那日也是因为考试昏了头,不但撞了柳小姐还出言无状,还望柳小姐多多见谅。”
“哦~”柳溪宁把玩着茶杯,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笑,“原来真的是你,但赵公子之前不是极力否认,说是桃红认错人了吗?”
“……”赵天齐没想到她会如此刁钻,居然不留一点儿余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柳溪宁显然没想放过他。她可是听见了,他爹都称呼他为贤侄了,可见他迷惑人的本事不小。
她继续说:“我可还记得,那日在县衙前,赵公子欣欣然接受了我的赔礼道歉,我回来之后,还骂了桃红呢,她哭得可委屈了呢!”
之前嘴硬不承认,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又主动道歉,还真是虚伪的紧。
柳溪宁心想。
“这事儿,确实是在下一时虚伪。”赵天齐思索了片刻,欣然应下柳溪宁的指责,随即为自己狡辩,“柳小姐可能不知,那日与柳小姐在一起的人,与我有些过节,所以……实在抱歉。”
他欲言又止,但柳溪宁却懂了他的意思。他不就是想表达,自己与沈家有仇,所以当着他们的面,他才没敢承认嘛。
可问题他那天理直气壮的样子,哪里像是对她心怀歉意的。
还真是啥话都让他给说了。
柳溪宁心中冷笑,但面上不显,只是淡淡问,“你与月月她们有过节吗,什么过节?”
惊讶的语气,让赵天齐有些看不懂她了。他敢笃定,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柳溪宁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但他又不知道乔月究竟跟柳溪宁说了什么,他不能说得太清楚,就只能给个模棱两可回答:“其实也没什么,都是读书人,又是同窗,说出来也是污了小姐的耳朵,还是不说了。”
他这话,一下子又把沈青书扯了出来,这要是不知情的人,听他这一番话,两男一女的,还不知道要脑补出些什么呢!
若说之前柳溪宁对赵天齐还有某种期待,觉得他还有一点儿读书人的风骨,那现在,她就是彻底失望了。
就连乔月和沈青书这两个受害人都没说他什么坏话,他却说这些引入遐想的话坏人家名声。
柳溪宁笑了笑,目光看向楼下,不想再搭理他。
楼下合欢花开得正艳,粉色的花朵丝丝缕缕,在微风中摇曳身姿。
树下转弯处,沈青书正和乔月散着步。
方才曲水流觞的游戏结束,他第一时间就来找乔月。
来的路上,他看见柳溪宁被人带上了楼,就知道乔月一个人落单了。乔月跟那些富家小姐都不熟,自然不会凑上去,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会找一个没人的安静地方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