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你我心知肚明。我为什么会忽然反悔,你跟你娘更是门门清。沈青书向来无辜,你若是再将脏水往他身上泼,就被怪我不客气,让你家那个金蛋蛋名声扫地了。”
这一番话,威胁意味十足,听得赵燕儿脸色一变。
“乔月,你,你敢。”
赵燕儿着实被吓到了。且不说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敢和她顶嘴的乔月,就是光让他哥名声扫地这一条,就足以让她心惊。
她娘说了,这些日子让她小心说话,他哥也让她谨言慎行不要惹是生非,若是乔月真的发疯将这事儿说出去,她娘怕不是要打死她。
“你,你就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的。”他哥在村里名声极好,不是他乔月随便说说别人就会信的。
“谁说我需要人信了。”乔月觉得好笑,不明白赵燕儿这么大的人了,在赵母的荼毒下,怎么还会这么单纯。
那些长舌妇,需要知道事情的真伪吗,难道不是听风就是雨吗?
在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后,赵燕儿彻底急了,“你敢,我娘会打死你的。”
见她那色厉内荏的怂样儿,乔月更是觉得可笑,“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乔月抓住了赵燕儿的软肋,即使再气再不甘心,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最终只能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对此,乔月丝毫没觉得惊讶。
赵家人现在把赵天齐看成宝一样,全家人就指着赵天齐功成名就带着她们飞黄腾达,所以无论是赵母还是赵燕儿,只要搬出赵天齐,这一招都很好使。
听见吵闹声过来看热闹的人,见没得看了,也都四散开来去忙自己的事儿了,但也有好事儿的,在听了乔月的话后,心下又有了合计。
本来听赵婆子的话,是乔月和沈家那小子不检点乱来,如今看来,赵家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群四散开来,乔月松了口气,结果回头就看见春草盯着她看。
乔月:“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你不对劲。”春草仔仔细细地瞧了她一圈,随即凑近,“月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沈青书?”
“想什么呢,”乔月不太习惯别人凑她这么近,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的脸,“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说你刚才那番话,处处维护沈青书,把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春草嚷嚷道:“而且以前无论别人怎么说赵天齐你都不和人家争论,怎么现在说沈青书你又这么激动了。”
这护短也不要太明显。
这都村里村外离得不远,春草对沈青书也是熟悉的,知道他人长得好,心眼儿也好。作为向溪村唯一学问高的人,逢年过节人家求上门去写幅对联,沈青书可是从不收钱。不像赵家,跟县里的书法先生要价一样,还端着架子一副我给你写是看得起你的样子,惹人讨厌。
“这就是喜欢了。”乔月被她这单纯的想法逗笑了,“我之前不反驳,那是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呀,赵天齐可不就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啥都听他娘的,空有一身学问却眼高手低,懒得要死。”
像他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若不是有男主光环,怕是很难出人头地。
当然了,这只是乔月自己的想法,原主被赵母PUA了那么久,在她心里,赵天齐就是最好的。而她不反驳,也是因为说不过人家。
“好了,你也别在疑心这个疑心那个了。”乔月见春草还看自己,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个身,“我现在是沈家的媳妇,我不向着沈青书难不成还要向着那个妈宝男吗,我又不傻。”
妈宝男?春草没听过这个词语,但单从字面来理解又觉得乔月说的挺对,“那沈家对你好吗?”
既然乔月不喜欢沈青书,而她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嫁过去的,那沈家人也不是傻子,乔月在哪儿,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春草看了眼乔月还包着布的头,这还伤着就让出来做活,想来也很辛苦吧。
春草眼里的怜惜与关心让乔月顿时眼眶一热,自她穿过来许久,遭遇了许多人和事,但唯有春草是第一个关心她过得好不好的。
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陷害,莫名其妙的嫁人,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来不及细想更不敢细想。她只能逼着自己向前看,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她知道自己此时是沾了原主的光。但她只觉得心里熨贴。
这种感觉很温暖。
“挺好的。”乔月笑着摸了摸头上裹着布条的伤口,“至少过得比在赵家舒心。”
春草知道她在赵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见她笑得真心,一时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说道:“若是有难处你就跟我说,我虽然帮不了什么大忙,但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