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在他面前的乔月,大方, 明艳, 靓丽, 叫人光是看着就能眼前一亮。
你说明明是同一个人, 怎么就变化这么大了呢。
之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可能是她所嫁之人不同, 毕竟比起赵天齐, 沈青书性子更温和,待人处事都比较和善, 不像赵天齐那般锋芒毕露。
可直到他如今到了沈家,他才总算是明白过来缘由。
赵天齐和沈青书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让人受影响的, 还是家庭氛围。
之前赵天齐过生辰, 他不是没去过他们家,可是在赵家,赵母一直忙活着招呼他们,赵燕儿也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在干啥, 厨房里就只有乔月一个人忙活, 就这样, 赵母却总会跑过去喋喋不休地骂几句,说她动作慢, 故意让她难堪。
直到饭菜上桌,他们围坐一团吃饭,赵母和赵燕儿都上桌,就只有乔月还在厨房里。
面对他们的询问,赵母就总说厨房里有吃的。可他们很清楚,拢共每个菜就那么一盘,厨房里除了泔水,怕是什么都没剩下。
而对于他们夸奖菜肴好吃,赵母也总说,好吃啥呀,也就一般般吧。虽说是谦虚,但却是谦他人之虚,着实有点伤人了。
而从始至终,赵天齐都不会为乔月说一句话。
在这样的压迫和贬低下,是个人都没法儿活得体面。
但在沈家,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场景。
面对他们的赞扬,沈母总是会把乔月推到前面,说家里这么大的变化,全是乔月的功劳。
而对于做饭这件事,沈青书也能扁起袖子说要帮忙,完全没有那种君子远庖厨的想法,虽然后面被沈母婆媳俩合力给打压下来了,勒令他留下陪客人。
似乎在沈家,乔月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所有人也都能看得到她的付出,她有着很高的话语权。
这两相一对比,似乎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了。
听到乔月叫他,叶安卓转过身去,温声问道:“怎么了,嫂子。”
沈青书比他大一个月,所以他叫乔月嫂子也没什么不妥。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我想问问,之前你给青书吃的酥饼,听青书说是你从区顺那儿顺来的?”
“是这样没错,怎么,嫂子也怀疑是那酥饼有问题。”
听叶安卓的意思,好像他也觉得是这酥饼有问题,“你也怀疑?”
“嗯,”叶安卓点了点头。
虽说书院的人都觉得是沈青书睡觉没关好窗户,所以着了凉,但他却并不这样觉得,毕竟在他们学舍里,靠窗户最近,最容易受风的人是他才对。
想来,那日与往常唯一不同的,也就是临他睡前吃了半块酥饼。
他问过区顺,问他是从哪里买到的酥饼,是不是放的时间长了已经坏了。但区顺说这酥饼是赵天齐给他的。
对于这事儿,赵天齐也直接承认这酥饼是他看区顺最近因为考试都瘦了一大圈,看不下去才买给他的,至于说坏了,那想来是不可能的,毕竟那酥饼许多人都吃了,却只有沈青书一个人是那样。
“酥饼是赵天齐买的?”若说之前乔月还怀疑有其他原因,可当听到赵天齐这个名字的时候,乔月几乎可以笃定就是他从中搞的鬼。
抛开旁的不说,就赵天琪从小在赵母的“谆谆教诲”下养成的那冷漠自私的性格,就不允许他会主动买酥饼给区顺。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他们和赵天齐还有仇。
“那你再想想,青书在书院的时候,有没有还什么东西和你们不一样。”乔月问。
“不一样的……”叶安卓思索了片刻,忽然激动起来,“有有,他一直都随身带着个大水壶,大热天的我们都喝凉水,他却非要喝热的,说什么被人知道他喝凉水是要挨骂的。”
乔月:“……”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乔月一时有些赧然。沈青书居然会这么说她,她有这么凶吗?
“我就是觉得喝凉水对身体不好,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乔月想为自己正名,却也坐实了她就是会骂沈青书的那个人。
没想到在他们眼中不正常的行为却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柔情蜜意,迎面一盆狗粮撒来,叶安卓躲闪不及,被塞了满嘴。
语气幽怨的说:“怎么没有,我们就是想碰一下他那个水壶都不行,疼的跟心肝宝贝似的。喝水非要喝那里头的,连赵兄送的提神醒脑的浓茶他都不喝。”
“浓茶?”乔月又抓取到了关键信息,“什么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