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没有的,苏语冰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如冰如玉的完美,但椎爱却说“真的有哦”,然后点点自己眉心中央的位置。
苏语冰微讶地抬起手,却只触碰到自己的一点未完全舒展开的眉头,手指将眉间褶皱抚平,椎爱再看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她说:“现在没有啦。”
入夜时分,椎爱在自己床上摸出手机想刷清个体力,最近是长草期,她光是记得每日登录就已经十分不易了。
一局还没开,苏语冰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椎爱。”
“嗯?”
椎爱收起手机,看向扶着自己床栏的苏语冰,在他变成男性后,椎爱少有这样能俯视他的机会,此刻看过去,竟然觉得欲言又止的美男也带了一份让人心动的别样柔情,这种感觉奇妙得很,明明现在的苏语冰比椎爱高比椎爱精壮还能和夏颜互殴,可椎爱就是忍不住心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对他的怜惜。这种认为比自己强大的存在是可怜可爱的违背常识的本能情感可能是来源于生物学上神秘的什么与爱或性相关的激素吧。
苏语冰抬起眼,他的眼睛在夜晚看上去颜色稍深些,粘稠的色彩像是未成型的琥珀,此刻这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在挣扎着翻动,希望挣出变为永恒不变的死寂琥珀的结局。
“椎爱,”苏语冰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你肚子还痛吗?”
他好像在关注椎爱的痛经问题,椎爱喝了红糖水又吃了止痛药后,其实已经不难受了,只是还免不了手凉脚凉。
椎爱如实告知,苏语冰点点头,他的眼眸仍旧注视着她:“那……你需要人帮你暖暖吗?”
椎爱怔住了,她刚刚往苏语冰的方向爬了几步,撑在床板上低头看他,此刻忘记后退,便被苏语冰伸出的手贴上了脸颊。
那不是什么含着调情意味的捧或摸,只是手指贴着脸的毫无旖旎的一个动作,但是配上苏语冰的话,仿佛有无形的什么在这肌肤相贴间破壳了,生长了,绽放了。
苏语冰说:“我现在的手,很烫,对不对?”
嗯,对,很烫,然后呢?
苏语冰的睫毛颤动,明明没有人逼他说这话,可他却展现出那样惹人心怜的脆弱来:“要我,替你暖暖吗?”
再没有任何后悔或解释的余地了,苏语冰将他的意思表现得很明确。
椎爱在这种时候,想的居然还是:苏语冰的指腹,真的如玉一般温润啊。
椎爱其实不该这么做的,在迟楠那里吃过一次亏之后,她不该再放松戒备,抱着侥幸心理让一位生理健全的男性与她“同床”,可明明知道这一点,椎爱却还是让苏语冰爬上了她的床。
因为今天椎爱来大姨妈,苏语冰也知道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对她做什么的,所以才放心了吗?
还是,椎爱只是不忍看到苏语冰那张脸上露出落寞尴尬的表情呢?
椎爱不清楚自己怎么想,但颜狗的矜持的存在性宛如薛定谔的猫,椎爱理科不好,索性也就不想了。
苏语冰身上是香的,椎爱曾这么说过,她以前一直认为这是化妆品腌入味了,可苏语冰现在就算不化妆,也换了没什么味道的男士护肤品,身上的味道却还是那么好闻。那种清凉的,有点冷质感的气息像薄荷,却又比薄荷更温柔。椎爱不敢大口呼吸去辨别,也不好意思去问苏语冰他为什么那么香,怕他觉得自己偷偷闻他身上的味道显得很变态。哪怕他们现在已经肩并肩地倚靠在一起了,椎爱还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会感到害羞。
苏语冰的手真的很烫,明明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冷的,可他的手贴上来的那一刻,椎爱就像是寒冬腊月跳进了温热的汤池子里一样只想大叹一声筋骨畅快浑身酥爽地软下去。
苏语冰曾经也是女生,所以不会像缺乏生理知识的傻直男一样认为给生理期的女朋友揉揉肚子就是揉肚脐眼的位置,直把人揉得胃都不舒服。他的手很宽大,富有男性力量感的宽大,骨骼却又长得那么美而纤长,他的手指在椎爱的肚皮上滑过的时候,椎爱都忍不住以自己丈量着他手指的长度,又为自己偷偷的打量而脸红。当那艺术品般的手终于跨过肚皮,按在了小腹的位置时,椎爱不知是被视觉上的刺激还是来自于苏语冰掌心的温度烫到了,小腹一缩,滚烫的大姨妈又咕咚地往下冒了一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