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依知:“我信你有鬼,你最近一个男朋友就是个高三的小朋友!”
“我是等他高考结束才和他在一起的。”
“有区别吗?人家高考都是你去接的!”
薄依知不理她了,回过头紧张地看着拿到酒的应河:“别喝太快啊, 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应河看了她一眼,淡定地喝了两口。
“噗。”
何飘飘被这画面逗笑了, “咱们小朋友还操心别的小朋友呢。”
薄依知朝她龇起小白牙。
应河轻轻淡淡地看着她。幽暗绚丽的灯光下,女孩好像比平时更鲜活了,脸颊泛着粉,她的气味混着周围靡丽的烟酒香水味往他鼻子里钻,倒被衬得愈发干净……让人想靠近。她的人也是,软软白白的,白毛毛衣的前胸还挂着只泰迪熊,毛袜边上还有两只绒球,在灯红酒绿的周遭显得特别安静舒适。
他不喜欢酒吧,可是有她在身边就很喜欢,只要在她身边就觉得很安全。
在她又一次不经意靠近的时候,应河悄悄把自己缩小了一点,以便于给她更多靠过来的空间。
嗯,她今天离他也很近。他平时很少离她这样近,偶尔她指点他的画时会凑近一点,但也很快就离开了。
可是今天他可以肆意近距离打量她纤细的手腕,精巧的膝盖,莹润的大腿,还有搁在酒杯旁柔软的手指。
想摸摸她。
这个念头随着体温的升高逐渐变得强烈,在她柔软的毛衣袖子不小心碰到他手指时达到顶峰。
但应河再怎么孤僻也知道这是不合适的举动。若是平时的他,从来不管合不合适,想要的就去做,就好像他从来都知道如何做才是符合大众期望的,只是他懒得应付,也找不到非要应付的意义。可是此时他却犹豫了。
万一,她不愿意呢?
上次他碰她的时候她就缩了一下。
以前他一点不在乎别人的心意。可是这一次,他不想她有一点不愿意。
应河想了一下,半阖上眼睛,轻轻靠向薄依知的肩膀,并顺势抱住她一只藏在松软毛衣袖子里的纤细手臂,手握住她的手。
“哇……”
“诶……”
栗子和彪彪知道应河性格与普通少年不同,一直没去撩他,让他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世界,但这个大动作让她们不免发出微妙的声音。
可她们的小朋友却还一无所觉,嗔了她们一眼,然后贴心地低下头查看应河,语气含着担忧:“喝多了?有没有难受?”
应河轻轻摇了下头,抱着她却是不撒手。
平日里冷漠得像块冰的少年忽然满满抱住了她,姿态依赖而乖巧,热烘烘的脸枕在她肩头,细碎的毛发戳进她领口。薄依知心里铺满了柔软,别说是推开,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像被猫主子宠幸的铲屎官,生怕让他枕得不舒服了。
层叠人群后方某个偏远的小桌,两个男生看着这一幕,直接瞪掉了眼珠。
李豪纠结地直抓头发:“这怎么办啊?”
身为刚把纪润惹毛的罪魁祸首,邹文凯将功折罪主动来担负盯梢工作,举起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怎么办?这么大的事当然得告诉老纪啊!”
“哎,你等等,我们还没弄清楚——”
李豪抢过邹文凯的手机,瞳孔一缩,只见屏幕上的照片已经发送,且已读。
下一秒,邹文凯的屏幕直接亮起,“纪润”两个字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让李豪花容失色。
“别接,别接……”
然而邹文凯要是能被他阻止也闯不下那么些祸。
纪润这两天一直有点魂不守舍的。
竞赛培训已经到了最紧张的时候,他没太多时间刷手机,可是他还是发现,最近浦希的工作室不再发他和薄依知的照片了。
为什么?是不是分手了?
也可能是感情稳定了,不需要高调宣告天下。
明知道更可能是后者,纪润还是忍不住像个阴暗小人一样,卑劣地祈望着……万一呢?
万一真的闹掰了呢。那男的心机那么深,还是抛头露脸的职业,跟薄依知本来就不合适。薄依知恐怕只是一时间被偶像光环给迷惑,时间长了肯定会意识到他不适合她。
还是他这种宜室宜家的最适合她。
他其实老早就潜意识等着这一天。他最最伤心的时候,也没忘了她最讨厌别人给她压力步步紧逼,所以他跑到地球另一头,说是给自己空间,其实也是给她空间。他可从来没真打算放弃了,出国也只是以退为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