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个点产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生产, 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护士抱错了,不然她和裴寂的优良基因怎么就一点儿都没遗传给宝宝呢。
裴寂不以为然,“刚生下来的都这样, 长开就好了。”
“什么样?”温宥安不满咕哝,“你都没去看过她,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喜欢宝宝, 看都不看一眼是有多嫌弃。”
“不是嫌弃,我担心你。”裴寂垂眸,手指忍不住在她腕上捏了捏,“看不到你我心慌。”
说着,男人弯腰牵着她的手掌放在胸口, “感受到了吗?要是再看不到你, 它要疯了。”
薄薄的衬衫下,是男人强壮而有力的心跳, 透过胸腔一下又一下地鼓动着,速率攀升得很快,仿佛承压过重随时要爆炸的气球一样,让人担忧又雀跃着。
温宥安被他说得耳根泛红,好半晌才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反驳:“哪有这么严重。”
裴寂顺势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眼底的情愫浓得化都化不开,“老婆,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让我成为你的丈夫,你的爱人,你孩子的父亲,谢谢你给我平淡又无趣的生活带来那么多美好……
你不知道,所有关于爱情的一切,于曾经的我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馈赠。
因为你,我才没落空。
他什么也没说,温宥安却懂了,摇摇头说:“我不想听谢谢。”
裴寂俯身印在她额头,替她抚平眉间的褶皱,神色虔诚:“我爱你。”
温宥安满意弯唇,“好巧啊,我也很爱裴律。”
宝宝还没出生时,温宥安就担心这小家伙将来太吵闹,而这个时候裴寂总会轻飘飘说一句“不听话的话打一顿就老实了”。
事实上,孩子就是特别调皮,而打永远是不可能打的,全家上下都特别宝贝这个小家伙,尤其是裴寂和裴见辞,可以说是到了纵容溺爱的程度。
产假三个月休完又赶上两个月的寒假,宝宝五个月时,温宥安和裴寂商量着给她断了母乳改喂奶粉。
温宥安去上班,裴寂则以不能缺席孩子成长为由直接当起了全职奶爸,律所交给祁昀,除了每月定期开的一两次线上会议,公司事务一律不沾,案子一个不接,被祁昀狠狠鄙夷了一顿。
裴寂本人却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拿着他女儿专用的小本子和相机记录着闹闹的成长,免得温宥安不在家错过什么。
闹闹这个名字是温宥安起的。
起因是裴见辞在老宅养了一只马尔济斯,和宝宝差不多大,因为这小家伙总是叫唤,就起了个名字叫吵吵,说是养得差不多了就送给他小侄女当个陪伴。
当时宝宝还没起小名,只定了大名叫裴乐言,被温宥安知道这事儿后,直接跟裴寂说,以后女儿的小名就叫闹闹,毕竟她是真的很能闹腾。
裴寂不大乐意,觉得太随便,闹闹小朋友本人却很喜欢,每当温宥安喊她,她就笑得眯眯眼,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
裴寂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久了也觉得这个名字和他闺女很适配,于是就这么定了。
裴寂的育儿日记以天为单位,写了厚厚一本,每周五晚上会集中拿给温宥安看,久而久之就成了夫妻二人睡前的一个小活动。
周五下班回来,陪闹闹小朋友玩了会儿,把她交给裴见辞,温宥安就回了卧室,洗完澡出来裴寂已经在床上等她了。
只是这次,没有他的育儿日记,也没有厚厚一沓照片,就只有半裸着上身的裴寂。
温宥安觉得有些稀奇,在床上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疑惑问他:“你这周没写吗?”
明明昨天还在茶几上看到了的。
裴寂说:“写了,明天再看也不迟。”
“为什么明天看?”温宥安不明白也不愿意,“我现在就要看。”
“现在有别的事要做。”说着他就去拉抽屉。
温宥安原本想说有什么事儿也先往后放放,等看清他拿的是什么东西后脸直接红了,几乎是下意识地与他拉开距离。
裴寂愣在那里,有些委屈地喊她:“老婆。”
其实生产后两三个月就可以同房了,但方阿姨建议他们等完全恢复后也就是四个多月再做,裴寂怕对她不好,就一直憋着。
中间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没做到最后,上个星期擦枪走火,裴寂衣服都脱了,闹闹忽然哭了,裴见辞抱着她来敲夫妻二人的门,最后这件事又不了了之,终究是没做成。
如今孩子都五个月了,再让他忍着确实不太好,但温宥安太久没做过这事儿,心里难免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