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许蔚只敢把头埋得低低的，以防对方看到他的喉结，识破他的真实身份。
美妆顾问抓住机会，一直都很热心，不管她介绍什么样的产品，许蔚都无动于衷，倒是沈翰墨会替他拿主意一样，全部照单全收。
不管是多贵的产品，最后都会买单。
美妆顾问露出了羡慕的目光：“这位女士，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呀！”
许蔚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沈翰墨冰冷的眼神带着锋锐感，还在侧旁像是讥讽一般的笑着说：“柜姐在夸你幸福，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这些产品看起来都不错的样子，难道你一个都不满意吗？”
许蔚当然不敢满意。也不可能满意。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看起来十分畸形，对于沈翰墨来说，他可能是他泄愤的一种玩具。
许蔚不敢有任何应答，就又被沈翰墨给拉了出去。
美妆顾问遗憾地看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背影，今天居然没能促成这一单。
然后是一家奢侈品店，沈翰墨直接拿出了一张卡，让店员为他挑了一些珠宝首饰。
冰凉的触感带在脖颈间的时候，许蔚已经明显有些受不了了，用一种几乎是哀求的眼神看着沈翰墨。
但沈翰墨明显视而不见，又带着他来到了一家服装店。当然是女性服装店。
最后又带着他到了一家女性内衣店。
看到那些女性内衣的时候，许蔚再也受不了了。
他愤恨地看着他，企图让沈翰墨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了。
沈翰墨却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内衣店旁边的壁橱上面。
玻璃橱窗内就摆放着一套模特身上性感的蕾丝内衣。
只要许蔚一歪头就能看见。
沈翰墨恶狠狠地说：“不许你用这张脸哭。”
用这张会欺骗人的脸，去哭。
他看着他狼狈不堪，又痛哭失色的模样，眼神里带着那种迷茫的软糯，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在他的面前示弱。
所以他不许他哭，不许他有一点点的委屈。
他是个男人，他凭什么要用这样一张漂亮柔软的脸？
这样一张会令他心软，心动的脸？
沈翰墨抓着他的下巴，让许蔚被迫抬起头来看他，许蔚直视着他的眼睛。
沈翰墨说：“你不是喜欢穿女装吗？不是想要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吗？那你是不是在穿女装的时候，也会在里面穿上女性的内衣？”
他咬了咬牙，忽然就狠狠一笑：“如果你不穿女性内衣的话，那算什么真正的女人？你根本就是一个伪装的小丑，一个骗人的小丑。”
许蔚听到这里，好像也觉得很可笑，忽然就笑了，神情都变得不一样：
“沈总，你的感情对我来说，根本是莫名其妙的负担，如果我真的想要愚弄你，那我大可以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接近你，从你的身上不停的捞钱，捞到更多的好处，再狠狠地将你一脚踹开，在你的面前玩消失。”
“然而那天我已经拒绝过你了，不管是在地铁站也好，还是在漫展也好。是你非要追上来，非要在我的身上强加你的感情，非要觉得我欺骗了你。”
他明明都已经用手机打出一行信息，摆在沈翰墨的面前给他看。
用的也是他喜欢女人这个正当的理由来拒绝他。
他也不可能因为沈翰墨而改变性向。而沈翰墨更不可能。
是沈翰墨的自负和自以为是，一直在引诱他继续深入。
明明都已经拒绝过了。为什么还要将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在他的身上？
沈翰墨停顿一下，还是硬扯着他要拉着他进入内衣店，却被许蔚一把大力挣脱。
一脱离他的束缚，许蔚也没恋战，在他的面前快速跑远。
他身高不高，但几乎是爆发了全部的力气。
眨眼间，沈翰墨居然将他跟丢了。
他握紧了拳头，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潮，还有附近通往地下深邃的地铁站，他好像是往那个方向去了，也好像没有。
许蔚身上没带任何用品，连手机都被留在了沈翰墨那里。
他狼狈地走在路上，突然感觉其他人的目光好像都聚集到他的身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神色。
许蔚抱了抱双臂，他穿的很少，只有沈翰墨强迫他换上的那一套衣裙。
想和路人稍微借了两个硬币去乘坐地铁，许蔚茫然地发现他根本没法开口。
沈翰墨将他一遍遍撕碎了，许蔚第一次这么喜爱的兴趣，变得连他都开始难以接受，也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