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翩翩若位列仙位,开口却毫无仙气:“你想怎么调教啊?”
乐栉:“......”
李颜二人这才清醒过来,李离正要开口,被颜如卿拦了下来:“是我二人唐突了,打扰王爷休息。”
转而又道:“不过王爷的侍从见了我二人,既不行礼,也不招呼一声,问话也不答,是不是......?”
比起李离,颜如卿这话说得让人舒心多了。
景王看了眼乐栉,道:“那确实该罚......”
乐栉:“......”
李离今天有心要让景王的这个侍从好看,听景王这么一说,脸色才转好了些,却不曾想景王想了一会儿,道:“就罚你去把本王的早膳端过来吧。”
李离:“???”
乐栉:“......”
他家陛下进来第一天就想气死个人吗?
乐栉虽然这么想着,看到李颜二人的脸色,还是一边暗中叫好一边去了伙房,待再回去时,李颜二人已经不在了。
“人呢?气走了?”
景王由宫人侍奉着更衣,道:“可能去青竹厅商量怎么对付本王吧。”
侍奉更衣的青梧、青黛:“......”
“......”乐栉默默无语了一会儿,把手里的养血汤递给景王。
景王先是被一股甜腥味熏得一侧头,转而又看了一眼,不高兴了:“让你去端早膳,你端这东西来干什么?”
乐栉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这是王爷您的早膳。”
景王眉头不展:“这是在罚你,还是在罚我?”
“那您要问您的夫君去了,”乐栉忍不住回嘴道,“见你血气不足,人家一早吩咐了给你做养血汤。”
第九章 公子春风横姿
景王这才想起昨夜和戚渊渟的零星片段。
他们下着棋。
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戚渊渟想趁人之危,并挑衅了一句“怕寡人吃了你?”。
......
于是景王凭着七零八碎的记忆,没记着吴帝怎么把他抱了回去,只记了他一笔“趁人之危”的账。
“能不喝吗?”景王轻叹了口气,明知这养血汤不喝不行,却还是难得地耍起赖来。
乐将军难得抓了景王的错处,硬气得很:“不行,你莫不是还想晕别人怀里?这还是好的,要再出个什么事,我以死谢罪!......”
景王本想着乐栉担心了一夜,让他出出气,却不妨乐栉越说越多,有沸沸不止的挣扎,赶紧伸手接过养血汤,避到一旁去,躲开了这聒噪的声音。
乐栉:“......”
气人,还是他家陛下会。
景王生性喜淡,闻着这味道就觉得头疼不已,更不要说要喝进嘴里。
但即便如此,景王仍没有像他人一样捏着鼻子一灌而进,只一口一口慢慢抿着,厌恶的表情也是一闪即过,再没出现。
若是不知道碗里的养血汤有多让人恶心,乐栉差点就以为他家陛下在喝什么好东西。
他一直想不通他家陛下为何不采用“长痛不如短痛”的方式,一咕噜将药干了。但他确实也想不出他这么干的模样。
待景王慢条斯理地喝了药,李离在前厅早已等得又来了气,但见景王面色红润、唇红齿白,额上浮着一层薄汗,较之方才之飘飘若仙,又多了一分别样的风姿。
李离越发嫉妒得不能自已,不住奚落:“景王这是涂了脂还是抹了粉呀?是不是还描眉抹唇了?可真是个美人。”
“昨日在湖心亭,在下还为景王画了一幅画,觉得将景王的神韵都画了下来,正好拿过来请景王赏一赏。”说着,示意宫人将画递给景王。
景王喝了药,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扬了扬眉,示意乐栉接过。
“多谢。”
李离本就是想借此奚落景王,见景王不接脸色已是臭了,又见乐栉接了不展开,急了:“你怎不展开看看?”
景王看了眼急于要他看的李离,故意道:“公子画得画,必然一如公子一般春风横姿,应当沐浴焚香之后展开,细细品味,方不辜负。”
“倒也不必,”李离说着,便又从乐栉手中夺过画作,展开在景王跟前,“景王请看,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
乐栉一看,只见珞园的美景跃然纸上,中间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人肥头大耳,让人不忍直视,生生坏了一副好画。
这厮竟然如此骂人。
乐栉劈手就要撕画,被景王拦了下来。
李离正等着看景王如何反应,却见他温润一笑,道:“公子这画本王收下了,只应当回一礼才是。”
他这话说得温润有礼,不似报复,李离一时差点以为自己拿错了画作,怔愣过后,连忙阻止:“那倒也不必。”
景王那边却已展了宣纸,提笔写道——菟丝子、楮实子、五味子、车前子、木瓜、寒水石、河车粉、生三七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