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怎么，和这个男人接触越久，卫凉歌倒是不如初见时的胆子大了，反而有些奄奄的，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白烬欢回身落座，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道。
“不借。”
卫凉歌想过千万种可能，要么是被这人冷嘲热讽一番，或者是被直接赶走，可是这样简单随便就拒绝……她还真没有想过。
一时间，她倒是有些恼了，拽起小拳头就上前，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
拍后就后悔，因为他妈滴实在太疼了！
“白烬欢，你几个意思啊！咱们俩现在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吗？我被卫家人发现了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烬欢放下茶杯，终于抬头与她怒火熊熊的双眸对视，却是轻笑。
“你胆子不是向来都挺肥的吗，不就是想找个会武功的手下潜入孟家罢了，怎么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白烬欢，你！”
不等卫凉歌说完，白烬欢接着又道。
“或者你可以去找晏北安，你们关系那么好，连喝醉了都叫着他的名字，想来他会帮你这个忙。”
卫凉歌像是没听出他这话中的讽刺之意，皱眉回道。
“北安他现下自保都难，身边人就那一个仆人，怎么可能帮我。”
白烬欢眸色渐深。
“那你可真是低估他了……”
这句话他说的不大不小，奈何正巧这时有风吹过，卫凉歌压根没听见，她继续气呼呼道。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拍卖场的事儿和我生气，那我向你道歉行不？就借几个人嘛，算了借一个，就一个成不？”
“不借。”
第68章 被狗咬了
卫凉歌彻底暴走了。
“白烬欢，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臭男人！”
白烬欢喝茶的动作忽地一顿，双眸一抬，如暗藏利刃，霎时间朝着卫凉歌“刺”去！
卫凉歌顿时一噎，想着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不能收回来了不是？
她硬着头皮，继续道。
“可不是嘛，那夜百花宴后，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不然我第二天起来怎么浑身酸痛不止！”
趁着别人喝醉酒就暴揍人家，做出这种事的人不是小心眼又是啥，卫凉歌觉得自己没说错，绝对没错！
卫凉歌说完的一刹那，白烬欢还以为是听错了，一时间他神色变化不停，这么多年来养成的喜怒不形于色终于在这个臭女人面前破功。
他直接站起身一甩袖袍，用一双冷眼紧盯对面女子。
“好，你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本座告诉你！那一夜是某人自己喝醉了酒，抱着别人就不撒手还乱叫名字，你别露出这样的愕然表情，本座说的就是你。”
“你还想听是吧，本座继续给你讲便是，那夜某人不仅乱抱乱吼，还顺势撒起了酒疯，抱着个树就打起了醉拳。”
卫凉歌目瞪口呆，风中石化。
“醉……醉拳……？”
白烬欢继续讽刺道。
“本座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见到有人自己往树上撞，拉也拉不住。”
卫凉歌惊掉了下巴，难道她身上的淤青以及疼痛，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然后她还冤枉了别人？
天啦天啦！毁三观啦！
“我还对你做了什么吗？”
说这话时，卫凉歌都有些想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
白烬欢回想起那一夜蜻蜓点水般的……眉头下意识蹙起。
“除了吐了本座一身，乱扯本座发冠之外，没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把那夜之事说出来，可能是觉得说出来有失自身国师体面吧，所以白烬欢也未曾多想，只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卫凉歌也觉得借人这事估计是办不成了，她叹了一口气。
“对不住了，我以后尽量不在你跟前喝酒了，借人这事，就算了，我自己再去想法子就是。”
说完，她垂头丧气转身就打算走了。
谁知这时，白烬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诡异光芒。
“等等。”
“啊？”卫凉歌回头。
“可以借。”
“真的？”
卫凉歌兴奋的是无以复加，只是她嘴角的笑还未完全扬起，就听某人下一句。
“借人可以，一天一百两。”
什么？开玩笑吧！难不成这神棍是想把她从地下拍卖场赚来的钱给赚回去？
原本卫凉歌是真的以为白烬欢不过随便说说，毕竟他看起来也不像缺银子的人吧，可是当她看见出现在凤藻宫，拿着一张借据对着他笑嘻嘻的云影时，这才知道，那臭神棍果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