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太妃听了却有些不在意地道。
“不过是死了个太监,父亲担心什么,女儿已经让人把那太监丢出去了,放心吧,闹不了多大的事儿。”
沈相听完眉头依旧紧锁。
“近日里,京城外出现了不少从淮南那边来的难民……”
毓太妃听完,眼前顿时一亮。
“难不成那个镇国侯没有压住民愤?”
沈相摇头。
“不,算起来镇国侯还未到淮南,这些难民应该是等不及了,所以早在上几个月就出发来京城投奔,本相怀疑,那疫病就是从这些人里传播而出的。”
毓太妃不太了解疫病,听着沈相这样说,也只是嗯了一声道。
“把那些难民赶出去不就得了,只要不进京城,私底下再打点一下城楼官兵,谁会将这事告知宫中那些人。”
“毓儿,你不懂,上一次京城里闹疫病,还是几十年前的事儿,那时候整个京城都闹得人心惶惶,几乎死伤大半。”
毓太妃脸色变了变,“果真如此厉害?”
沈相站起身,来到窗口,看着外面的丞相府美景却是无心欣赏。
“必须把那些人赶去京城十里之外。”
毓太妃想了想也点头。
“嗯,只要别把疫病传来京城就好。”
沈相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法子,回头对着毓太妃冷笑。
“只不过,这借用谁的名头去赶,就有待商榷了……”
毓太妃很快就明白了沈相此话意思,两人相视一眼,冷笑出了声。
“还是父亲英明,百里柔之前在朝堂上出尽了风头,这次若淮南的灾民知道是大周太后将他们赶走的,恐怕就有好戏看了。”
沈相漫步过来,眯眼盯着毓太妃。
“还有一件事,你宫里那个死太监用过的茶具等物还留着吗?”
毓太妃点点头。
“还没有来得及处理,都在。”
沈相冷笑一声。
“很好,回宫之后,把那些东西悄无声息的送去小皇帝那儿,你应该明白为父的意思吧……”
毓太妃明白过来后,瞳孔放大先是一惊,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残忍许多。
“父亲,国师可还在皇宫,这样做会不会太……”
沈相瞪了她一眼。
“愚蠢!谁让你明目张胆的做啊,难道你就不懂借他人的手?”
经过沈相这一点拨,毓太妃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亲此话有理,这可是挑拨国师与太后二人关系的绝佳机会啊,女儿可真期待那百里柔以后的惨样。”
与沈相好好计划了一通后,毓太妃见天色不早,便打算启程回宫去了,只是刚刚出了丞相府,就突然跑出来一个身影。
毓太妃此刻心里都在谋划着回宫之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突然蹿出来的人影。
紧接着,那人好巧不巧,偏偏撞上了毓太妃,毓太妃一个侧身就倒在了丞相府门口的台阶上,正张脸都扑了上去。
“啊!”
毓太妃身边的宫女凤儿尖叫一声,立即去将毓太妃扶起来。
可见到毓太妃脸蛋儿上的血迹时,凤儿吓得脸色大变。
“太……太妃……您的脸……”
见凤儿如此支支吾吾,毓太妃回过神来,这才抬手去触碰,可当她摸到一团热乎乎的鲜血,以及脸蛋上那一道明显的伤口时,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凤儿,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毓太妃此生最骄傲的就是她那张脸,没有了这张脸,她在父亲眼中可就没有半分价值了!那她以前的日子会如何,她真的难以想象!
凤儿抬头四处看看,却见那个撞伤毓太妃的人早已经不见。
“太妃,还是先回宫去吧,叫太医来看看?”
毓太妃心下恼火,一手将凤儿推开。
“真是出门倒霉!”
而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这时候响起。
“这位夫人,可是在为脸上的伤而苦恼?”
虽然毓太妃今日并没有穿着太妃服饰,但也是梳了一头贵妇人的发髻,所以旁人见她以为是哪家的夫人也属正常。
毓太妃不悦转头,想着哪个不长眼的,跑来她跟前凑热闹,正想大骂那人一通,却见来人是个身材纤瘦,容貌绝艳的窈窕姑娘,顿时皱眉。
京城里的贵女虽多,可基本上毓太妃多多少少都认识,此女她倒是不曾见过似的……
在毓太妃打量着自己的同时,那个女子也在打量毓太妃,她的目光悄无声息落在了毓太妃刚刚出来的丞相府大门内,眼中仿佛有金光一闪而过,却是极快,不容易捕捉。
待收回目光,那女子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瓷瓶。
“夫人,这是愈肤膏,每天用来擦拭伤口两次,保夫人半月后脸上肌肤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