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能说,等带你过去就知道了。”
带着疑惑,卫凉歌不再多言了,一路上都跟在晏北安的身后,从城外来到了城内,再从宫外进了宫中。
而更让卫凉歌想不到的是,到了最后,晏北安居然带她来到了长央宫外。
“长央宫?怎么是这里?”
晏北安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带着卫凉歌悄悄的进了长央宫中。
或许是因为现下的皇宫都被那些叛军给包围侵犯了,所以长央宫中也没有了什么人手,他们进来的很顺利,甚至让卫凉歌觉得,这有些顺利的过了头。
晏北安领着她来到了长央宫的内殿,然后他来到了内殿的墙壁处,开始抬手轻敲。
卫凉歌见此便问,“你敲墙做什么?”
晏北安看了卫凉歌一眼,却没有回答,依旧是敲击着墙面。
终于,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然后停下了动作,当着卫凉歌的面将这墙面打开,原来,这是一个在墙上铸造的存柜,里面还放着一些东西。
从卫凉歌的角度,可以看到那里面的一个画轴。
而晏北安下一刻,正是拿起了这个画轴。
他拿起画轴,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接着吹了吹上面的灰土,轻笑道。
“堂堂大周国师的宫殿里,藏着这样一副画,想来也是重要的东西吧,你想不想看看?”
卫凉歌盯着那画轴,有些纠结。
“我……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这是他自己的东西,我随意拿出来看……”
卫凉歌还没有说完,晏北安就已经将那画轴展开了。
卫凉歌不再说话了,因为她的眸光已经被画轴给吸引而去。
那是一张美人图,从上往下看,美人姿态绝伦,又是穿着一身雪白衣裙,冷艳动人……而这,并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美人的这张绝世容貌上的一双眼,居然是那般的熟悉。
卫凉歌先是一呆,紧接着上前两步,颤抖着手,触碰着那美人的一双瞳眸……
“这……这双眼睛……”
“是不是很熟悉。”晏北安继续笑着道。
卫凉歌震惊地看着晏北安,“这个画里的女人,是莫夭!”
不是问,而是肯定!
这画里的女人,就是莫夭!
这样的姿态,这样的一颦一笑,不是莫夭又是谁呢?
白烬欢不是说,他和莫夭并没有什么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宫殿里还会留着莫夭的画卷!
卫凉歌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她觉得自己一去深思,整个心都在疼。
她是那么的相信白烬欢啊,可为什么白烬欢要这样对自己,难道她仅仅是莫夭的一个替身吗?
晏北安将卫凉歌的难受看在眼中,当然了,卫凉歌难受,晏北安心里我不好受。
但是他没得选,他必须这样做。
“凉歌,没关系,有我在,我一辈子都会好好陪在你身边。”
说着,晏北安就要走来抬手将卫凉歌揽到自己怀中,卫凉歌眸光微闪后立即躲了开去。
她哑着声音道。
“北安,别这样……”
晏北安的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他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伤感,“好,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静一静。”
卫凉歌没有回答他,只是拿着那画卷来到了旁边的偏殿中,将画放在了地上。
也是这个时候,卫凉歌才注意到,这画卷居然还有落款。
落款的是一句诗词。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诗词的后面,还有一个欢字。
卫凉歌一看这诗词落款的字迹,就知道这是白烬欢的手笔。
而之前,她也考虑过这是晏北安为了挑拨离间,而故意弄出来的画卷,可是当她现下仔细观察后,却觉得是她想多了。
因为白烬欢的字迹极难模仿,而这幅画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估摸着比晏北安来大周的年头还久远。
晏北安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个能力,在那个时候就弄出这样的一副画来。
别时容易见时难……
多么悲情的一句诗词啊,想来,他的心里是想见到她的吧。
莫夭是南疆神女,神女是不可能成亲和相夫教子的,她的职责就是永远待在南疆,为南疆百姓祈福。
白烬欢一定是知道自己和莫夭之间不可能,所以他们两个人不得不断了这份情,可是白烬欢的心里却永远忘不了莫夭。
直到白烬欢遇到了自己,而白烬欢之所以对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就是因为,自己那一双与莫夭一模一样的眼睛。
一定是这样……而这,也是这幅画存在与他宫殿里唯一的解释。
思及此,卫凉歌低头看向了自己隆起的肚子,可笑,她还想费尽心思保住那个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