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凉歌微微笑了笑，“慈嬷嬷这是哪里的话，要不是上次你们收留了我，我估计就在这外面冻死了。”
“对了，你家主子怎么样了？病好些了吗？”
一提起自家主子，慈嬷嬷脸上就又浮现出了一抹愁云。
“主子她……哎……”
卫凉歌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就跑进了白塔，然后来到了小屋，掀开了那满是补丁的帘子，就见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女人，正双眸紧闭，躺在那床板上，身上盖着的都是单薄被子。
“怎么才盖这点，德福，赶紧把新棉被拿过来！”
德福立即应下，然后将被子盖在了床上的中年女人身上。
琴槡也赶紧去烧碳，待碳燃了，这小屋里才缓缓暖和起来。
卫凉歌坐在床边，给床上之人把了把脉。
“她现在情况十分不好。”
“德福，去，回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慈嬷嬷上前阻止道。
“姑娘，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我家主子就是这身子骨，十多年了都是这样，吃什么药都没有好转，况且她也不喜欢吃那些苦药，喂下去后每次都会吐。”
卫凉歌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十分厌恶吃药，就好比她，虽然身为学医之人，可也是十分讨厌吃那种苦涩的汤药，宁愿忍着，也不想喝苦药。
其实，这中年妇人晕厥在床，并不是全因生病导致，还有就是营养不良。
既然慈嬷嬷坚持不开药，卫凉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人准备点药膳吧，既能补充营养，又能治病。”
见慈嬷嬷还想说什么，卫凉歌再一次开口。
“行了，慈嬷嬷，你就别拒绝了。”
“琴槡，德福，你们都赶紧去准备着吧。”
“是，主子。”
待琴槡两人离开，屋子里便是静默了一瞬。
慈嬷嬷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感动的泪水，“姑娘，你可是真是个好人。”
“咳咳咳！”
两人说话间，床上的中年妇人突然咳嗽起来，慈嬷嬷连忙去倒了杯水。
“主子，来，喝口水吧。”
水还没有递到唇边，就被那妇人给拍开。
第368章 小欢，别走！
水碗瞬间被扫在地上，水也四溅。
紧接着，还听着那中年妇人开始说起了梦话。
“小欢，母妃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你要原谅母妃啊，小欢，别走！别走！”
小欢？母妃？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当初高祖皇帝的后宫嫔妃吗？
而这个小欢，指的又是谁。
是卫凉歌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吗，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白烬欢说起过自己身世和天家有关，就连云影和紫萝那边也未曾提及。
但，他们没有说起，并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不是吗？
正在卫凉歌思索间，床上妇人像是太过激动，语气也愈来愈急。
“小欢，快！快送小欢离宫！这里太危险，太后……太后她会杀了小欢的！”
慈嬷嬷连忙上前来，一边给中年妇人盖好被子，一边安抚道。
“主子，没事的，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在慈嬷嬷的安抚话语落地之时，中年妇人果真缓缓安静了下来。
见妇人终于不再闹腾，像是睡熟了，慈嬷嬷这才放下了床幔，有些抱歉的对卫凉歌笑笑。
“姑娘，真是对不住，让你见笑了，我家主子这梦魇的毛病，已经十多年了。”
一边说着，两个人缓缓来到了外屋。
卫凉歌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底里藏了许久的问话。
“慈嬷嬷，我想知道，你家主子口中说的那个小欢，是……是谁？”
慈嬷嬷先是一怔，眸光微微闪动一瞬后，并没有立即回答。
卫凉歌见她不语，便又道。
“是不是不好说，若是不方便说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过吧。”
慈嬷嬷抬头看了眼卫凉歌，“姑娘，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
听着慈嬷嬷这句另有深意的话语，卫凉歌皱起了眉头，然后上下打量了慈嬷嬷，再看了眼那里屋的方向，接着逐渐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慈嬷嬷这话，很明显就是不想告诉自己，别人不想说，她也不能去硬逼不是。
只是这并不代表卫凉歌不想知道其中详情，在慈这边问不出来个所以然，那她就要另想法子了。
“慈嬷嬷，药膳的事儿，我会让奴才们做的，我那边还有点事儿，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说完，卫凉歌便快速离去。
看着卫凉歌离去的身影，慈嬷嬷叹了一口气。
“怕真是瞒不住咯……”
快速回到了凤藻宫后，卫凉歌就叫来了紫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