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姐姐,要到年关了,你们打算怎么过啊?”
对于这件事,卫凉歌倒是还没有想好,现如今战事吃紧,卫凉歌并不想太过于铺张浪费,加上她肚子越来越大,也不适合主办年关宴会。
想了想,便道。
“今年大周上下,都不太顺当,哀家想,与其把那些置办宴会的银钱拿去吃喝玩乐,不如用来救助京城外的穷苦百姓。”
卫凉歌有这样的想法,的确是难得,贺兰翘听闻后,心中也越发敬佩卫凉歌。
“太后姐姐果真万事都是为百姓着想,想来那些朝臣也能理解太后姐姐的用意。”
一提起那些朝臣,卫凉歌就冷笑。
“即使他们心里头不高兴,哀家也觉得无所谓,坐在这个位置上,为的不是让朝臣满意,而是让天下人过得好,过得舒心。”
“也只有那些利欲熏心的朝臣小人,整天只想着以各种不正当的途径,谋取利益。”
贺兰翘边听边点头,而后还感叹道。
“太后姐姐,你说的和我父亲曾经说的一样,当初我就问过父亲为何要离开朝臣,父亲说的模棱两可,当初我不懂为何父亲会这样做。可是现在,等我到了京城,到了皇宫,才设身处地的感觉到,这朝堂上的阴诡之事。”
卫凉歌也不由有些感叹,如今像沈云逸和镇国侯那等子一心为朝堂,没有异心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不过,如今有这两个人陪伴在乐儿身边,陪着乐儿长成,陪他真正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皇帝,卫凉歌也是很庆幸的。
现下突然和贺兰翘一起提起了贺兰烈,卫凉歌就突然想起来,自从自己昏迷了好些天醒来后,谁都见过,就没有见过贺兰烈。
因此,卫凉歌便问向贺兰翘,道。
“翘儿,你父亲最近在忙什么,说起来,哀家许久都未曾见过他了,”
贺兰翘心里一咯噔,之前在书房偷听来的紫萝和父亲的对话,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她深深的记得,紫萝姐姐说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太后。
还未成人的贺兰翘,虽然不太明白两个人感情之间的弯弯绕绕,也不太清楚为什么紫萝姐姐坚决不将这件事告诉卫凉歌,但是贺兰翘知道,这件事告诉卫凉歌后,太后姐姐一定会受伤害,只要太后姐姐受伤,那她就一定不会这样做!
思及此,贺兰翘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啊?父亲吗,我也不知道哎,最近他都挺忙的。”
卫凉歌并没有察觉到贺兰翘此刻神情中的不对劲,闻言后笑了笑便道。
“嗯,镇国侯今年一年来也是辛苦了。”
顿了一顿后,卫凉歌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道。
“虽说今年哀家不想铺张浪费置办什么年会,不过咱们私底下几个人也是可以聚一聚的。”
听卫凉歌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要请镇国侯来皇宫里了……
贺兰翘心中又是一咯噔,这可怎么办,父亲她已经准备出发去边境了,年末聚会,根本不可能来。
卫凉歌见贺兰翘皱着眉头不说话,便偏头盯着她。
“翘儿,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贺兰翘瞬间回神。
“好,我……我回去了会将这件事告诉父亲母亲,让他们提前抽空过来的。”
说完,贺兰翘生怕自己在这里待着,万一被卫凉歌看出了些许端倪,连忙就站起身,随便找了个由头便溜了。
“哎呀,紫萝姐姐太后病刚好,不宜说太久话,累着了,我先去找陛下玩玩,待会儿再来看太后姐姐你!”
看着贺兰翘这可以说是逃跑的身影,卫凉歌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身旁的琴槡,有些困惑道。
“琴槡,难不成哀家还要吃人吗?”
琴槡掩唇轻笑道。
“奴婢也不知道呢,怕是贺兰小姐想念陛下了吧。”
卫凉歌无奈极了,“这俩孩子,怕还真是有缘啊。”
说着,像是坐久了身子有些僵硬,卫凉歌缓缓站起身,揉了揉自己后腰。
“这月份大了,身子还真的不太舒服呢。”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德福端了个托盘进来,看着上面摆放着的物件,卫凉歌便叫住了德福,问道。
“这连云锦是怎么回事?”
德福解释道。
“回太后,这是沈公子送来的,连云锦缎不同于其他锦缎,做出来的衣服,既保暖,也轻巧,最适合现如今太后您穿了。”
卫凉歌眸光一扬,“云逸还真是有心了。”
“可不是有心吗,这锦缎不仅昂贵,而且还难买,想来得来这区区一匹,也耗费了沈公子不少工夫呢。”德福如是道。
卫凉歌听到这,神情变了一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逐渐低垂下了头,心底里不自然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