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到这种情况的其他人,就像是一个个的麻木的木偶人般,什么反应也没有,更别说是上去帮忙了。
卫凉歌坐不住了,她立即站起身朝着墙角走去。
“这位大姐,孩子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哭闹?”
妇人突然听到别人的关心话语,很是震惊地抬头,在看到了卫凉歌那张小黑脸时,妇人怔了怔,然后无奈摇头道。
“孩子病了,估计……也没有几天活头了吧。”
妇人眼中都是让人心疼的绝望,卫凉歌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看起来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一丝活着的人样儿,是因为她现在是一个母亲,她有活着的盼头。
可是,若没了这个孩子呢,她可能就与这四周的人一样,要么死,要么形如没了灵魂般的木偶。
这就是慕战野造的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不惜迫害了这群无辜之人。
卫凉歌心中暗骂着慕战野心肠歹毒,然后她在妇人身边慢慢蹲下,探头看了眼那襁褓中婴儿的模样。
婴儿小脸通红,很明显是生病了。
她伸手,拭了拭婴儿的额头,那额头滚烫的惊人,饶是卫凉歌都有些怔住。
“天啦,这么烫!”
那妇人脸上都是忧伤。
“可怜的孩子,已经病了好几天,孩子他爹去求那些士兵,被侮辱不说,还被丢进了岩浆里,现下,只剩下了我们母子俩……若孩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在古代,这种发烧风寒的本就是大病,再加上这里暗无天日,又是这样的环境,就算是芝麻点的小病,也得拖成大病。
想到这,卫凉歌便抬头对那妇人道。
“这位大姐你别担心,孩子还有救的。”
“有救?”听到卫凉歌的话,妇人原本暗淡的眸光中,顿时就生出了光芒,那是活的希望。
卫凉歌自然不会拿这个骗人,她刚刚看过了,这孩子虽然浑身滚烫的不行,可还能哭闹,那就证明孩子并未陷入昏迷,不算最糟糕。
她想了想,从自己身上带着瓶瓶罐罐里翻翻找找,这次来的匆忙,带着的基本都是外伤药膏或者是解毒药,反倒是这种治疗风寒发烧的药没有带上。
不过,她是谁?
即使没有带上对症之药,也有法子解当下困境。
“有就有,就是要看大姐你愿不愿意让你家孩子尝试了……”
妇人立即点头。
“只要能救得了孩子,什么都愿意!”
至少,试了总比这样等死强吧。
卫凉歌点了点头,然后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拿出了银针。
妇人一见到那银针,脸色就是一白。
“要……要扎针吗?”
卫凉歌这边的动静不小,瞬间引起了旁边一群人的注意,只是,大家伙最多只是抬眸看了几眼,都未曾说话或者其他。
卫凉歌也不管其他人,对着妇人点头。
“是的,现在只有这个法子可以一试。”
妇人并没有忽略卫凉歌这句话的意思,她只说一试,并没有说一定能成。
可是,不试试还能如何,继续坐以待毙吗?
妇人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
“好……那就麻烦这位姑娘了!”
卫凉歌接过了孩子,这婴儿估计才出生不到三个月,小小软软的一团,抱在怀中,她还生怕把孩子给磕着碰着了。
将孩子平放在膝上,她拿出了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微燃。紧接着她又拿出银针,放在火折上烤,简单消毒后,便开始施针。
说来也是奇怪,这孩子原本还在哭闹着,卫凉歌以为针扎在他身上后,更会哭闹不止,却不曾想,在她落针后,孩子居然停住了哭声,一双挂着眼泪花的眼睛,就像小鹿一般,让人心都不禁变得柔软。
落针到收针,不过半晌。
妇人见孩子不再哭闹,小脸蛋儿也没有方才红了,反而开始咿咿呀呀的说话,眼圈顿时一红,跪下来就要给卫凉歌磕头。
“姑娘,谢谢你了!”
卫凉歌收回了银针,连忙就将妇人搀扶起来,然后把孩子递给了她。
“我这也只是让孩子的病暂时缓解一二,要想根治,还必须熬药喂个三四天。”
妇人接过孩子,一听卫凉歌这话,顿时就懵了。
“可是……在这地方,哪里有药,更别说去找那些士兵了。”
卫凉歌自然知道在这里肯定不行的,所以她便道。
“那就只能出去了。”
出去?
这两个字,对于现场所有奴隶而言,都是从未想过的。
其实,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偷偷跑出去,或者趁着士兵他们出去喝水的时候,来个偷溜,可结果呢。
都是被抓了回来,然后当着全部人的面,将那偷跑的奴隶,丢进了岩浆里,受尽磨难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