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般到了夜间休息之时,她都会以各种理由溜出去,等大家伙都睡下了,这才回来找一处外面的树丛下浅睡。
在行军后三四天,卫凉歌也算和伙食营的兄弟们打了火热。
就比如那天那个叫胖六的,据他说,瘦子和他是一起来当兵的,当初是为了几百个铜板,而后进来了才知道,当兵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胖六原名叫刘壮,因为人长得胖,又是家里的排行老六,上有五个姐姐,家里都指望着他。
“哎,我寻思着来当兵多拿些军饷,以后拿回家好给爹娘养老用,只是啊,你瞧瞧这,伙食营能有什么出息?”
胖六叹息着道。
卫凉歌拍了拍他的肩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估计不是家里困难,在这个乱世里,也没有谁想出来当这个兵吧。
“没事的,伙食营干出来了也是好兵,谁说伙食营的人不能上阵杀敌了不是?”
胖六盯着卫凉歌,又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也不想那么多了,还得去给头儿送干粮去,迟了又得挨骂了。”
“不然,我给你送?”
卫凉歌看胖六现下心情不是太好,怕他又惹了伙食营的头儿不高兴,身上又挨鞭子。
胖六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
“算了算了,头儿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你跑去他面前凑,一定会惹他生气的。”
卫凉歌挑了挑眉,惹头儿生气的是以前的瘦子,可不是现在的她卫凉歌。
正好呢,她以后想多打听前线的消息,就得从身边人入手,搞好关系这一出,是必须的。
思及此,她也不管胖六继续推三阻四,直接就拿起旁边的干粮,朝着前面的伙食营头儿的住所走去。
已经行了一大半的路程,白烬欢一般是行一大截才会休息一夜,平时晚上基本都是只休息一两个时辰就继续出发,所以今夜的空闲十分难得。
三两步来到了头儿的小营帐里,卫凉歌粗着嗓子道。
“头儿,我是瘦子,给你送干粮来了。”
里面传来了头儿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这些个偷奸耍滑的家伙,是想饿死老子,还不快拿进来!”
卫凉歌撇了撇嘴,然后掀开帘子进去了。
里面,头儿正坐在了床头上,脸色十分不好,隐隐可见那微微浮肿的眼睑。
卫凉歌见此,一挑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脚下动作也是突然一顿。
头儿见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爽,拿起旁边的长鞭子似乎就是要朝着她这边甩来,卫凉歌眸光一闪。
她当然不能和这个伙食营的头儿来硬的,事情闹大了,万一被白烬欢发现了身份,那还怎么得了。
卫凉歌当下一个侧身躲开,眼珠儿一转,在头儿要朝着她甩来第二道鞭子时,先一步开了口。
“头儿!你听我说!”
头儿眯了眯眼。
“听你说?你能有什么好说的?”
卫凉歌立即放下干粮道。
“头儿最近是不是觉得情绪不稳,心情烦闷,易怒易燥,连同晚上起夜的时候也多了不少?”
那头儿拿着鞭子的手,突然就是一顿,盯着卫凉歌的神情也越发觉得古怪。
“你……你怎么知道?”
他最近的确是觉得自己身子不舒服,老是起夜,然后还有些食欲不振,脾气也变得暴躁,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爽。
卫凉歌当然知道,这看病的望闻问切,她可是精通在手。就这样仔细一看,就能大致猜到这伙食营的头儿有什么症状。
只是,她却不能实话实说,只是嘿嘿笑着道。
“我只是以前跟着村口的老大夫学了些小本事,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
头儿一听她这话,脸色变了变。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这是生病了?”
古代人都怕生病,因为基本一个伤风感冒的久病不治,都会送掉性命。
卫凉歌心想鱼儿上钩了,立即又道。
“头儿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你啊……肾有些不太好。”
听到前面半句,头儿还觉得舒畅了点,可是一听到后面,他直接就被吓得跳脚!
“你说谁肾不好!简直胡说八道!”
的确,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肾不好呢?
卫凉歌却也不害怕发火的伙食营头儿,她继续笑了笑。
“头儿别急嘛,虽然这肾是有些不太好,可是却有法子恢复如初呀。”
其实,这个头儿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身子是他自个儿的,身子如何,他能不晓得吗,最近起夜的频率越来越多,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所以现下听说还可以恢复如初,他便有些心动了,收了手中的鞭子,对着卫凉歌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