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沈相点点头,然后看向了晏北安。
“质子,你打算如何救?”
晏北安并没有吐露太多,只道。
“明夜,子时。”
“好,那质子可别忘了。”
对于天牢中发生的一切,基本无人知晓,这边回到了凤藻宫的卫凉歌,以为自己终于能舒舒服服的休息了。
只是,她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一夜过去,觉也睡不安稳。
明明沈家已经没落,连同沈相都关进了天牢候审,怎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似的呢。
“太后,听说今日国师要审问沈相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德福在旁边道。
琴槡闻言,也道。
“是啊,说起来,那个被充为军奴的沈芊芊算是因此逃过一劫。”
德福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恐怕不见得吧,谋逆是大罪,基本都是株连九族的这种,这个沈芊芊基本也没活头了。”
听着两人在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沈家一事,卫凉歌取下了头上的纯金发簪,道。
“你们可听说国师何时去审问?”
德福想了想道。
“应该是今日下朝就去吧。”
琴槡见卫凉歌问起这事,以为她是要一同去,便问道。
“太后这是要一同去吗?”
卫凉歌想了想,终究是摇了摇头。
“不去了,待会儿下了朝,你们去把乐儿带过来,我带着他去御花园逛逛。”
白烬欢并没有主动说要她前去,那她还是别插手了,想来白烬欢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这边,下了早朝,白烬欢没有回长央宫,而是直接去了天牢。
一道国师大人到的唱报声在天牢入口响起,牢房里面的人都是一惊,似乎是没有想到白烬欢会在这个时候亲自来这。
云影让人搬来了桌椅放在牢房外,然后狱卒们纷纷排列在了两边,迎接着这大周最尊贵的男人。
天牢的气味并不好闻,就连云影都皱了皱鼻子,奈何白烬欢居然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就这样一步一步来到了太师椅前坐下。
云影给白烬欢端来了一杯刚刚沏好的茶。
“主子。”
白烬欢接过,轻抿了一口,姿态闲适,仿佛并不是身处与皇宫天牢。
沈相死死盯着白烬欢,恨不得现在就能出去将他砍个稀巴烂。
“云影,你们都退下吧。”
云影点头,领着一众人离开了天牢。
现场恢复了安静后,白烬欢这才抬眸,正眼看了沈相。
“沈相,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沈相冷笑着道。
“想或者没想又有什么不同呢,说到底还不是成了阶下囚吗。”
白烬欢把桌上放着的一叠卷宗丢去了沈相跟前,他道。
“拿起来看看吧,这些年来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沈相拿起那一叠卷宗,里面写的都是沈相自从当上了丞相之后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甚至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有放过。
而其中,沈相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季知县……”
他豁然抬头,“你怎么找出他来的!”
季知县是他安排在别处的暗桩,一直都是私底下为他做事,他以为白烬欢就算是连根拔起,也不过是在京城而已,没想到白烬欢的手,居然伸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白烬欢嘴角一勾,眸色淡淡。
“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沈相,你可认罪?”
沈相垂头低低的笑了几声。
“认不认罪又有什么关系,本相做不到的,你以为其他人也做不到吗?本相不能将你们铲除,登上高位,可其他人却不一定也是如此!”
“白烬欢,你不过是个外人,难道以为除去本相你就能坐拥大周的天下了吗!”
沈相其实早就看不惯白烬欢了,一个不知道从何处蹦跶出来的人,在他出现之前,连他的名号都不曾听说过,然后出现后就成了国师,要说白烬欢没有野心,他沈渊第一个不相信!
白烬欢听着沈相的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盯着他,眼底所有的,只是对沈相的怜悯。
“你以为,自己想谋权篡位,天下人就会跟你一样吗?”
“好啊,那你说,你究竟是谁!本相可不信一个普通人会出现相帮那小皇帝!”
沈相问话一出,白烬欢眸光中闪过了一抹异色,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沈相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般,当即仰头大笑。
“看吧,我就知道,你啊终究是带着目的而来!”
白烬欢依旧没有说话,而他的沉默无疑是在告诉沈相猜测的都是正确的。
“要我说啊,你不然就直接当那个帝王罢了,左不过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是以你国师大人马首是瞻,区区一个小皇帝,你又何曾放在眼中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