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槡,如今咱们势单力薄,必须找人来。”
琴槡有些不明白地看向晏北安。
“晏质子,你不是派了阿风去找长央宫的人了吗,按理说长央宫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派人朝着咱们这边赶来了吧。”
晏北安神色变了变,却很快恢复。
“来不及了,这里离镇国侯的府邸最近,他那边的消息应该也被沈相故意挡了下来,你快去报信。”
琴槡虽然觉得这事有些古里古怪的,可还是点头,为了救太后,她什么都愿意做。
“好,奴婢这就去,那晏质子呢?”
晏北安看了眼即将被推下河中的卫凉歌,语气略沉。
“别担心,我自有法子,快去吧。”
看着琴槡点头离去的身影,晏北安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终于把这个丫头给支开了。
说着,他看向了那边的卫凉歌,敛下眸光后很快也在人群中离去,没了踪迹。
而此时,在琴槡朝着镇国侯府赶去的同时,贺兰烈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并不是因为沈相消息拦下的不彻底,只是因为今日之事声势浩大,无论沈相如何阻拦,消息总会走漏到镇国侯府外吧。
而这一点,沈相也是知晓的,可是即使这时候贺兰烈赶来,都已经是来不及的。
“侯爷!侯爷!”
贺兰烈老远就看到了拼命朝着他这边跑来的琴槡,他勒住了马缰绳。
“琴槡,你怎么也在这,太后那边情形如何了?”
琴槡眼圈又是一红,摇了摇头。
“太后那边形势十分不好……”
“那长央宫呢,国师居然就这样任由沈相把太后带出来?”
“国师好像并不在宫里。”
听到这话,贺兰烈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老奸臣是打好了算盘的,不然消息也不会这个时候才传入他的耳中。
“快,上后面的马,一起赶过去救人!”
可是,就在贺兰烈和琴槡带着巡城兵朝着运河码头去时,已经是迟了,他们只见到关押着卫凉歌的铁笼已经朝着河水中淹没而去。
贺兰烈大吼道!
“住手!”
众人转头,一见是镇国侯来了,纷纷让道。
贺兰烈勒马上前,就打算亲自拦住那些大汉,沈相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挡住了他。
“镇国侯来的真巧,正好可以看看一空大师是如何驱除太后身上的妖邪的。”
贺兰烈呸了一声。
“胡说八道,太后身上哪里有什么妖邪,快放人!”
沈相指了指水已经淹没至一半的铁笼。
“若没有妖邪,为何一空大师不过是念了几句驱邪的咒语,太后就成了这副模样,敢问镇国侯,你何时见过太后如此啊,这分明就是有端倪。”
“难道,镇国侯不想让大周祥和吗?难道,你可怜这妖邪之物?”
要论口才,武将出身的镇国侯,的确不是沈相的对手。
就在镇国侯呆愣的这一瞬间,沈相找准时机,对着那几个抓着铁笼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大汉们瞬间放手!
一放手,整个铁笼,连带着里面不知生死的卫凉歌齐齐落入了水中,霎时间就被河水淹没。
最后,只剩下了几个气泡咕噜咕噜漂浮在水面上。
琴槡跌下了马,大叫出声!
“太后——!”
紧接着就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贺兰烈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沈相当着自己的面居然还敢继续作祟,还当真把卫凉歌给沉河了。
他一把推开沈相以及那几个挡路的大汉,然后就是一跃进了水中。
铁笼极沉,所以一落水就直接沉了下去,贺兰烈索性直接就憋气游去了河底,他速度极快,很快就看到了水下铁笼的影子。
然后他继续往下游,可当他抓到了铁笼一角,打算把铁笼打开,救里面的人出来时,却发现……
那铁笼中,哪里还有卫凉歌的身影!
刚刚还在铁笼中的卫凉歌,居然在沉河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轰隆隆——
天边闪电劈打,忽而便传来雷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倾盆而下,码头边的围观百姓们很快就少了一大半。
就在大雨滂沱,河水猛涨之时,贺兰烈终于从水中探出头来。
他起身后,便用一双阴鸷的眼盯着面前的一空大师和沈相。
“沈相,你以为你赢了,报应也离你不远了,即使我现在动不了你,而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相不知道,怎么贺兰烈下了趟河,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就连看他的眼神,也都比以前还要凌厉几分。
没来由的,沈相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他道。
“侯爷是担心太后本体有恙吧,你放心,一空大师说了,只需沉河几日,到了一定时间把铁笼取出,妖邪离身,太后便可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