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进宫之前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却因为这深深宫廷,因为那高位上永远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日渐沉沦日渐消磨。
老女人似乎看出了卫凉歌此刻正在出神,她呵呵一笑,快速抽回手,对着卫凉歌就狠划去一刀!
手背上传来一抹刺痛,卫凉歌这才回神,她后退一步,紧靠在了门板之上,骂道。
“真是个疯女人!”
老女人哈哈一笑。
“是,我是疯了,我就是要你那张脸!今夜我就要将你的脸皮给活活扒下!哈哈哈哈哈!”
卫凉歌转身就要开门离开,却不知身后的老女人因为见了血的缘故,此刻已经到了癫狂状态。
她趴上前,对着卫凉歌的背心处就刺来!
“你不许走,不许走!”
那原本所预想的利器入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一阵强风卷起,有人将卫凉歌环入怀中,然后就听着那老女人被甩飞撞去桌角的声音传来。
卫凉歌立即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虽带着黑色面巾,可那绝伦的侧脸弧度却是无比熟悉。
“是你。”
白烬欢低眸冷冷瞥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就将她带出了冷宫。
卫凉歌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觉得天旋地转之下,她已经出了冷宫,待定神时,眼前已然是一处冷宫附近偏僻的凉亭中。
今夜的白烬欢很特别,他没有穿那身熟悉的玄色长袍,而是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更给人一种神秘感。
他负手立在一旁,像是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侧头看了旁边的卫凉歌一眼。
“肩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就又乱跑弄得伤痕累累,太后若是真觉得宫里生活无聊,不如去边境慰问那些守卫在前线的将领士兵。”
卫凉歌有些语塞,这人几个意思啊,她不过是手背上挨了一小刀,还不是特别严重,怎么感觉他格外气愤似的。
“我怎么知道这老女人是个疯子……”
白烬欢从袖口里拿出了一瓶金疮药丢给她,冷声道。
“你跟踪我做什么。”
正接过金疮药,便听着这男人问这一句话,卫凉歌眸光微闪,下意识不敢看他。
“我……我没有跟踪你……”
白烬欢冷笑了一声,笑声中带了些对她的嘲讽。
“好好做你的太后,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卫凉歌撇了撇嘴,对着那男人的背影就翻了个白眼,没说话了。
远处,依旧有火把闪过,那是在宫里巡逻的禁卫军们。卫凉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她和白烬欢都是大周皇宫里地位最崇高的两人,在自家地盘上,居然要悄悄地,仿若做贼一样,可真是有意思啊。
“你笑什么……”
白烬欢瞥了一眼自顾自傻笑的卫凉歌,眸光微闪。
卫凉歌给自己的伤口上了些药,然后耸了耸肩道。
“没什么啊,啊对了,那个冷宫里的女人究竟是谁啊?看她的年纪应该不是先皇的妃嫔吧。”
白烬欢看了眼冷宫方向,眸光中闪过几许阴霾。
“她是先帝生母,当初的贤贵妃。”
什么?
先帝生母?
卫凉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做为先帝的生母,不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稳坐后位,锦衣玉食,怎么是去了这冷宫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进宫这么久,怎么都不知道冷宫里还关着先帝的生母?”
白烬欢冷冷看了面露不解的卫凉歌,好笑道。
“你进宫之前,本座早就安排紫萝给你讲述这些,怎么,你没用心听?”
卫凉歌回忆一下,却是摇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手下回回见我跟见敌人似的,当初她教我宫廷礼仪时就直接甩了本册子来让我自己看,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多说……”
白烬欢眸光闪烁一下,然后缓缓道。
“先帝出生时,贤贵妃并非贵妃,而只是一个小宫女,所以当初的先祖崇德帝便将先帝给了先太后抚养,对外都说这是先太后的儿子。”
卫凉歌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对这个宫闱旧事很好奇。
“原来先帝的身世这么离奇,那后来呢,贤贵妃不是宫女吗,那她又是如何当上了贵妃之位的?”
白烬欢深深地看了一眼卫凉歌那一双灵动眼眸,似是心情不错,居然还真的为她解释了后来的事。
“贤贵妃虽是宫女出身,却一心想夺回先帝,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她筹谋了许久,终于赢得了崇德帝的宠爱,那一段时间,崇德帝甚至是答应了她,让先太后送还先帝给贤贵妃抚养。”
听到这,卫凉歌不禁撇撇嘴。
“这贤贵妃一副小人德行,人家先太后养了先帝那么久,怎么说也有感情,说要回来就要回来的吗?况且这先太后可是沈家亲戚,沈家人的脾性怎么能容忍他人如此,估计是没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