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琴槡拦住她,摇摇头。
“太后,国师那边都不曾派人过问那南疆质子,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一提起那神棍国师,卫凉歌就很是不爽地一把拉开拦住她的琴槡。
“他不管是他的事儿,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儿!”
说罢,卫凉歌已经大步迈出树影,高声对着那群年轻男女道。
“今夜的御花园还真是好生热闹啊,各位这是在玩儿什么,兴致如此高,哀家也想来玩一玩呢。”
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在此处碰到当朝太后,其中年岁最大的公子走了出来行礼,神情惶恐极了。
“草民尚书府长子段商庆,见过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卫凉歌看也不看他,指着那南疆质子。
“他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如此待他?”
“太后,此人是南疆质子,南疆的人来咱们大周,即便是皇子,提鞋也不配……”说话的是另外一名官家小姐,话中对小国南疆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卫凉歌听得只剩冷笑。
“就因为他生在南疆,如今又沦为质子在我大周,所以就应该被你们凌辱至此?”
“好啊,琴槡!把这些人都给哀家记下,明日上朝,哀家可要好好问问那些拿着俸禄不办正事得朝廷官员,若不会教导儿女,就让哀家来教!”
“太后……是臣女错了!”
卫凉歌根本不听,直接道。
“滚!”
一群人惶恐不安地退下了,御花园中重回安宁,卫凉歌看了眼那还趴在地上的晏北安,道。
“人都走了,你也回去吧,哀家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永远,以后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晏北安依旧没有动,他只是缓缓抬头,卫凉歌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呼吸有瞬间一滞。
要说大周国师白烬欢乃天宫神人降世,给人一种上位者的狂傲霸气之姿。那么此人,便是那翱翔九天的青鸟,幽静长远,偏偏又是这般的男生女相,阴柔美绝。
“大周太后,其实你不必救我的。”
卫凉歌收回抬起欲走的脚。
“你不会真想钻他们裤衩吧。”
晏北安勾唇笑笑,似是早已经习惯。
也是到了这时候,卫凉歌才瞧见他的左边膝盖上早已经被磨破流血,难怪这么久了他都不动弹,原来是受伤了。
“流那么多血也不坑一声,你倒是沉得住气。”
作为医家,卫凉歌习惯性上前,就打算给他看看伤势,晏北安却拦住了她,艰难站起身退后一步。
“谢过大周太后好意,小伤而已,习惯就好。”
风华正茂的大好儿郎,却因家国,背井离乡,来到这陌生之地任人欺凌。
思及此,卫凉歌心中一紧,突然就觉得此人的遭遇与自己相似极了,不都是被遏制住命运,随意摆弄吗?
女子望着天上的圆月,突然有了一刻的出神。
晏北安没看卫凉歌,一直低着头,极为谦卑的模样。
“夜深了,太后请回去歇息吧。”
卫凉歌回过神时,却见晏北安还撑着他那残破身躯站在那儿。
“罢了,哀家明日会派个太医去给你看看,你回去吧。”
到底也是质子,即便是不受宠,可若在大周受了苦难,于两国关系也不好。
圆月光辉之下,二人相继离去时,卫凉歌突然侧头,看向了旁边那假山之后!
一道布衣残影落罢,瞬间没了踪迹。
“太后,怎么了?”
卫凉歌眸光一闪。
“没什么,回去吧。”
第11章 肚中死胎
算起来,也到了与回春阁约定的三日之期,卫凉歌自然要亲自出宫一趟。
而这次,她并不打算带琴槡,因为皇宫中盯着太后凤藻宫的人实在太多,必须留下心腹在此做挡箭牌。
换好衣衫,卫凉歌便拿着太后腰牌,谎称是那日宫宴后留居宫中的名门贵女出宫,禁卫军一见到太后腰牌,自然是放行。
便如此,卫凉歌顺利出了宫,顺利上了马车,顺利来到了回春阁。
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让她都不禁觉得这一刻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般。
回春阁的药童一眼就认出了卫凉歌,笑嘻嘻的上前相迎。
“小姐,您来了,里边请先坐,小的这就去叫老板过来。”
卫凉歌点头,进了那熟悉的内阁后便静静等着,不想还未等到回春阁的老板进来,倒是传来了一阵喧哗。
“我家夫人说了,只要肯给她看诊,无论出多少银子,就算是要京中宅院数座,良田万亩也不为过。”
“不是我们回春阁不给贵夫人看诊,实在是贵夫人无病啊。”
“我家夫人日夜难熬,这大半年来身子瘦了几大圈,怎么可能无病!你们回春阁难道连正经生意都不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