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是我看不到的地方的事了。
樊星然突然想起这些,告诉空格,也仅仅只是想要说一下这件事罢了。
然:我只是因为这只狗想到了这件事,和你分享一下。
事到如今他不想再去讨论那只小狗后来的事情,现在也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看不到,那就默认它过的很好吧。
樊星然有意无意的想起了当时在神陨之地的时候的自己,如果他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那里,不被任何人知道。
那么是不是也会在别人的记忆中,留下‘或许会在哪里过的很好’的想法。
樊星然低头看着那只被拴住的狗,向它靠近了一步,狗注意到他的靠近十分的兴奋的跳跃着,奋力的像是要挣脱那铁链试图和他接触一样。
半蹲下来,尽可能到能和狗平视的地方,不去迎接对方过于挑衅的目光,朝着它伸出了手。
当樊星然的手指到了狗的边缘,那狗兴奋的扑着,舌尖碰了下他的指尖。
压低了身-体,樊星然伸手上前。
突然一只手狠狠的将樊星然的衣-领向后拉了一下。
毫无防备的樊星然被拉的直接坐在了地面已经被冻实的土壤上,身上披着的衣服掉了下来。
那狗绕着绳子可以走动的地方踩了一个弧,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樊星然的方向。
“你怎么敢的啊?你不怕被咬啊?”张乐乐震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碰,这狗是真咬。”
“是吗?”樊星然却只是站起身,将地面上的外套捡起来,穿好。
“这狗是我姑父养的,脾气不好,经常咬人,就怕我姑父,我姑父就打它,咬一次打一次,下次还敢,不长记性。”张乐乐在旁边道。
“嗯。”樊星然应道。
“但是看家护院是真的可以。”张乐乐试图给狗正名。
“嗯。”樊星然点点头。
张乐乐的目光在樊星然的脸上游弋:“你是真不怕啊?也没看你紧张后怕的样子。”
“嗯,怕的。”樊星然这才道,“谢谢你拉住了我,我不确定丰守市过年的时候还有没有上班的医生给我打狂犬疫苗。”
张乐乐啧啧啧两声。
“这玩意长的又凶又丑的,就一土狗,一般人也不会想摸它啊。”
樊星然倒是多看了那狗几眼。
很丑吗?
张乐乐和张姣姣从奶奶的手里,拿到了一份压岁钱。
樊星然也有。
当樊星然被那双苍老、满是褶子和厚茧的手握住手腕,强硬的在手中被塞入了红包的时候,樊星然是很茫然的。
“谢谢奶奶。”樊星然道。
张乐乐和张姣姣围绕在奶奶身边转,一旁的爷爷坐在位置上笑。
樊星然看着这一幕。
红包红彤彤的,上面画着寓意着吉祥的纹路,崭新的,没有褶皱,是被小心的包好的,被悉心存放的模样。
年夜饭是在下午开始的。
电视晚会的声音开的很大。
放鞭炮的时候,樊星然站在张乐乐的身边。
张家的食物味道很好吃,并不是饭店中精致到极致的配料,却有着独特的味道。
大家相互聊天,甚至樊星然也会偶尔被问到几句。
位置有些拥挤,樊星然被张乐乐和张姣姣夹在中间,时不时的碗里会多出一些旁边的人夹过来的食物。
作为客人的樊星然没有做任何事的机会。
等到离开的时候,张乐乐拆开红包:“二百块。”
“我也是。”张姣姣立刻跟道。
樊星然一愣,顺着气势也低头拆了自己的红包,道:“也是。”
好奇怪。
就好像真的被融入到这个家庭里一样。
明明像是在看一场陌生的电影,可电影里的人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屏幕的边框消失,他置身于电影之内。
他们到家附近的时候刚刚好是在十二点。
整个城市突然从寂静的夜晚,被四处轰然而起的花炮的声音震响。
樊星然望着车窗外,五彩斑斓的天空被倒影在他的瞳孔中。
“爸快点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的,我们的炮还在后车厢呢!”张姣姣着急万分。
“去广场放吧。”张父立刻对他的两个孩子道。
樊星然跟在一家人身后,看着他们从后车厢取出了花炮。
樊星然的手里被塞了一个打火机,张乐乐又挑了一个塞到他手中,看着茫然的樊星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不会点?”
“嗯……”樊星然抿唇,“烟花爆竹有固定燃放点,而且平时在本家不需要我们动手。”
樊星然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炮响,好像点燃了整个城市的喧嚣。
“点着,举着。”张乐乐用香烟点燃了引线,握住樊星然的手举向天空,“b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