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龙,里面在打谁?”
“哦…小夫人您来了呀,那里面关的是前些日子王爷从红倌楼抓回来的一个男倌,好像叫什么……端遥,本来命我们日日责打的,后来王爷和小夫人您不是病了一段时间嘛,我们都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了才来责打……”
“抓回来的……男倌?”温白月不可置信地问。
裴龙怕他误会什么,影响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他着急解释说:“王爷恨这个人恨得紧呢,听说是他害了夫人您的,王爷才命我们……”
“我进去看看。”
“不行啊,小夫人,里面污糟,怕脏了小夫人您的眼……”裴龙挡在温白月面前,让他前进不了一步。
里间的声音渐渐变弱,温白月害怕会不会就这样把人打死了?
“都打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停下?”
“这……这也没多久啊……”裴龙很郁闷。
“王爷说了是要日日责打,你们这样打下去,他一天就没了,还不赶快住手!”
裴龙无奈,叫里面的另一个侍卫停下手去给端遥的伤口处理一下。
他心想:小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啊,连害过他的人也救。
其实他是希望能早点把人打死了,他们也可以早点省心,难道还把人留到王爷大婚后不成?
温白月没有进去看端遥,侍卫们应该也是不允的。
看裴龙没有再打的意思,温白月离开去了黄律的耳房。
他问黄律一些温府以前的事情,还有他和洪辰共事的时候,有没有见他见过温府之外的人?
黄律说:“洪辰其实是个挺老实本分的人,大少爷那时候都喜欢让他学我懂得变通,不要死板行事,洪辰他总是学不会……小夫人您现在说他竟然会为了一箱银子对当时还是小少爷的您下手,说实话,在下真的想象不到……”
“人往高处走,鸟上高枝头,越是老实不善表达的人没准儿心里想得越多呢?他是个男人总有想过自己的前程,没有人会想一辈子当奴才的。”
黄律:“……”您让我接什么好呢,小夫人。
怕小夫人在他耳房内累着,黄律又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说起来,小夫人您之前还说是洪辰的亲戚出银子给他赎身的?”
“那是他的说辞,他真有亲戚?”
“小夫人,洪辰他还真有一位在卢府做长工的亲戚,是他的小舅。”
“卢府?卢府很有名吗?”温白月对当朝重臣的名字还有情报一无所知。
已经到了很过分的程度了,这都是王爷溺爱出来的!
做下属的当然不能去指责自己的主子不学无术、孤陋寡闻。
黄律用他不多的学识耐心解释说:“不知小夫人可听说过大理寺卿卢鸿烟?”
“?!”温白月一震,差点热茶抖出来。
这人不是之前来围他们王府给他们难堪的大理寺卿吗?目中无人、刁蛮跋扈的样子,还有他堪比女人的容颜,印象太深刻了,温白月当然不会忘。
“洪辰小舅在大理寺卿官员府中做营生,他都敢干坏事……诶,我爹怎么没说这事?王爷都还没去找大理寺卿的麻烦呢。”
“……人家府中一个连面儿都不一定见过的下人,他亲戚犯了错,王爷当然不会找……这应该也跟大少爷的失踪案没关系吧?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要找大少爷吗?”
说起大少爷,温如铮不是黄律的前主子吗?
“听说我哥去帮三王爷经营生意,钱全赔进去了,黄律你怎么想?我哥可是你的前主子啊。”
“……小夫人莫要再提温如铮是我前主子的事,我现在只效忠于小夫人您一个。小夫人也不要想着一会儿自己出门找大理寺卿或者三王爷问询,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哦……”他当然不会去那两处找人,两边都不好惹,他还没有头铁那么勇。
温白月和黄律打了声招呼要走了,临出门跨出门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他快忘掉的事……
都是那时候王爷责打他,让他把另一件跟温府可能有关系的事情给忘掉了。
温白月又折回去跟黄律说:“哎呀,我忘了还有梧桐的事了,忘记跟王爷说了……黄律,你帮我跑春夜楼调查一趟吧,梧桐之前也害过我,让我脖子撞在井口边,如果能抓到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洪辰的下落也说不定……”
春夜楼…又是春夜楼啊……
黄律万分不愿,但在自家小夫人的逼迫下他又不得不去。
骑马去春夜楼不需片刻,但在黄律以安远王府的名义打听梧桐这个人时,老鸨却告诉他这个护院前几天就走了。
黄律将这个消息带回给小夫人。
“什么?!走了?他居然溜了……”温白月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