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本王哄不来人。”这句话秦玉染倒是没撒谎,他是宫里集万千宠爱下长大的皇子,在他额娘还是皇后的时候,他就从来不需要认软伏低,向来都是别人顺着他奉承讨好,哪还有要他求着别人的时候?
“哎……那到时候小夫人跑了,王爷就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屈无命施完针,将插在他背上的所有银针全部收回。
王爷挣扎着要起身,屈无命又将他按回到榻上歇息,并好心嘱咐着。
“王爷啊,你这毒解是解了,就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武功内力会受损,你会发现力气大不如从前了,这对普通人来说也就是多养养几年的事情,你之后这段时间少外出吧,闭门谢客,非要事不出门,实在推不掉的呢,也遇事别逞强,多问问你母亲,也就是太后……千万要知进退,別莽撞弄坏自己身体。”
“知道了,师傅,你真啰嗦。”
“嘿,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母亲和你皇舅舅的份上,老夫才不操这份心呢,还师傅呢?老夫不做你这种没出息徒弟的师傅,老夫云游四海,四处为家多开心,要不是看中你京州池子里的鱼……”
说起王府那个大池子,就是之前温白月想要寻死跳得那个,当然他后面飘在池子上面下不去没死成。
这个池子也是跟屈无命大有渊源的,王爷命人造的时候,说是有一位故人很喜欢大池子,记得在里面多养几尾各色不一,鲜活的鱼。
后来这池子里的鱼老了死了一批,又换了新的一批,换了好几批之后,现在终于等来了王爷一直盼着的人。
宋丹鹤进来的时候,秦玉染已经在穿衣服了。
秦玉染停下手上动作,问他:“小夫人如何?”
“还是不肯说话……”
屈无命插上来道:“这不说话不行啊,人会被闷坏的,会傻掉的,丹鹤,你是医师吧,得赶紧想个办法治下。”
宋丹鹤有些被气笑:“他这是心病,宋某还没学那么宽呢,恕宋某无能为力,建议王爷还是给他找个能讲笑话的说书先生,这个都比医师管用。”
宋丹鹤收起了他之前暂放在寝殿的丹药和随身布包:“王爷若无其他事,恕宋某先告辞了,家中还有许多事等着宋某处理,都交由小童也不放心。”
秦玉染叫住他:“……丹鹤,这几日多有叨扰,多谢你,帮了这么大忙的。”
语气难得的真诚。
宋丹鹤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在他印象里,王爷是从来不会跟人道谢的,他与他是熟识,那就更不会道谢,这次是毒物进了脑?连性子都转变了?
秦玉染也不惊讶于宋丹鹤没回应,他让陆安带着宋神医去库房领钱,之前他去北境的那段时间就没给人家银子,这次可不能再让人家白干了。
宋丹鹤走后,屈无命贼兮兮地笑:“干嘛不等丹鹤自己提出来?我觉得以他这性子你不提他绝对也不会提,老夫还想看看他急得乱跳脚时的模样呢,这在平时可绝对看不到。”
“师傅惯会欺负老实人的。”
“啊哈哈哈,不说他了,小夫人那边你该怎么办?就如宋丹鹤所说?给他找个会讲笑话的说书先生,没准儿还真管用呢。”
只要能把人逗笑了,那心病自然就能解开,温白月现在是因为生气拉不下脸所以才不理王爷的,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要是能把他逗笑,以后想要再开口说点其他的事也就容易了。
“说书先生……不必找,本王知道有一个。”
“你知道?你平时听戏嘛你?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爱好?”
“听啊,时不时就去本王的别院里听。”
“啥?你还养了戏子在家里?这几年不见你这本事还大发了,太后知道吗?她平时不来你的院子吗?”
秦玉染笑了:“知道,她还见过那位戏子呢,她可喜欢了……师傅要不要也去见一下?”
“哎哟哟,本事挺大,好啊,当然要见啦,老夫也要去看看他怎么把小夫人逗笑。”
拐到一处别院,屈无命才明白过来原来王爷说的会把人逗乐的说书先生是小世子啊。
他来府上解毒救人不是一两天了,也听下人说府上住着小世子,之前是因为忙着给小夫人还有王爷解毒,想着把身上沾染了药的苦味带去孩子那边不好,就一直没去看看王爷可爱的“小儿子”。
现在既然已经给王爷把毒给解了,剩下一部分只需要好好调养就行了,王爷也是因着这个才放心过去看小世子的吧?
秦笛见好久都没看到的“爹”终于来了,忙扑上去喊他爹爹。
“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听锦棠姑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