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聂初程。”他道。
然聂初程却未回答他，只漠然应对着他的招式。
见其不答，沈云星也不恼，只继续说着：“不过这么一段时间，你的修为便又精进不少了。”
听清他的话，聂初程停下了动作，立于半空对上他的眼。
良久，开口问道：“就只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吗？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沈云星也停了下来，他知道聂初程指的是修仙界和魔族。
若是以往，他多半会犹豫着回答，但如今已时过境迁，他早已想明白了。
“聂初程。”他的语气冷漠疏离，“那你告诉我，还有哪一条路可以选呢？”
“我已选择过了。”沈云星的眸子闪动，“可是，这条路似乎并不好走，不仅我自己摔了个大跟头，也害得自己身边的人尽数跌入泥塘。”
言及此处，他抬眸道：“我累了，想走一条不那么难的路。”
这一次，聂初程答不出来了。
沈云星望着面前那张俊美却没有笑意的脸，心中似有千百种情绪在挣扎，可却被他一一压了下去。
他们都明白，修仙界和魔族之间千百年的纠葛，想要一朝化解与其并存实在是太难了。
只是，以前的沈云星并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聂初程。”沈云星凝起魔力，淡声问道，“你不是恨我吗？”
听清恨这个字眼，聂初程的眸子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沈云星却道：“来吧，我们终是敌对的，若你能杀了我，也能报当年魔君殿折辱之仇了。”
话音落下，他率先出了手。
然此时的聂初程似乎情绪不佳，不愿与他再交手。
而就在此时，领战的宋启明突然下令：“全体撤离！”
得了命令，修仙界的一众修士居然整整齐齐撤了回去，留下了一脸茫然的魔族众人。
不止是魔族众人，这一次就连沈云星都未明白是为何。
但既然他们已经撤走，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及此处，沈云星便也下令收兵，让一众士兵回了营地。
第八十八章 魔尊的弱点
回到营地，沈云星一一询问过在此的将领。
然几人所说都和那传信的士兵所言别无二致。
修仙界突如其来的袭击实在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这一次袭击能助他们破了目前的困境那还好说。
但显然并未达到这样的效果。
正因如此，沈云星才觉得疑惑。
察觉到他的担忧，黎阳问：“会不会这一次只是一场普通的袭击呢？”
沈云星拧着眉，摇了摇头，答道：“说不通。”
如今这等紧要关头，任何一场战役都会影响到整个局势，他们没有理由如此鲁莽。
突然，沈云星问：“此次我离开可有其他人知晓？”
黎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听其所言，还是自己思索后答：“属下并未和其他人提起过此事，但您的行踪谁人不关注，只怕就算不说，也会有人猜测的。”
得到回答，沈云星在一旁的凳子前坐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猛然站起身，压低了声音开口：“黎阳，只怕是这军中有奸细了。”
闻言，黎阳亦是一惊，道：“为何如此推论？”
沈云星冷着脸，将自己的推测一一说予面前人听。
“按理来说，如今的形势，魔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修仙界不会如此贸然出手。”
“唯一合理的推论便是，魔族里有修仙界的细作，将我不在的消息透露给了修仙界，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突然的袭击。”
听了他的解释，黎阳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想法，思考片刻后问：“可是魔族里若是有个人，很快便会被发现，若是真有细作我们怎会不知。”
沈云星在营帐里来回走动着，突然停下了步子。
“黎阳，还有一个人。”
“谁？”黎阳思索良久，也未想出是谁。
“陆江川。”提起这个名字，沈云星的面上是无尽的恨意。
听他提到这个名字，黎阳点了点头。
当初在闭水宗，陆江川曾出来指控沈云星，后来似乎被许忠义关了起来。
但是在沈云星去找许忠义之时，却未寻到其踪影。
他本身就是魔族，想要潜伏在魔族的兵将中可谓是十分简单。
“那现在就下令在军中寻找陆江川？”黎阳问。
沈云星面色严肃，想了想，道：“不可，若是如此大肆搜索，只怕是会让他察觉了，再者，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等着我们找到的。”
“那应当如何？”黎阳问。
沈云星没有回答，因为他还没有想清楚一个问题。
“黎阳，你说，这样的袭击带来的好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