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公子同梁将军大婚在即却做出如此龌龊行径,我这婢女虽是低微之身我今日却也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让皇后娘娘,让慧敏长公主殿下好好替我这婢女做做主。”郑雨霏今日打定主意要咬死颜稚秋秽乱不堪的罪名。
郑雨霏拖着颜稚秋到皇后的翊坤宫中找人评理之时翊坤宫的氛围也是极为怪异,徐皇后和慧敏长公主并肩而坐面上看不出高兴的神色,另一边是打破美好气氛的不速之客淑皇贵妃,也便是三皇子的生母。
徐皇后见颜稚秋回来笑吟吟地想拉他过来坐,待看清楚颜稚秋的模样眼睛霎时间瞪大:“这是如何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请母后为儿臣做主。”颜稚秋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郑雨霏便抢先一步跪了下来,礼仪齐全一一跪拜,“请母后、母妃、长公主殿下为儿臣的婢女做主。”
淑皇贵妃端起桌上的茶杯,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你说说,做什么主?”
郑雨霏对身边侍从使了个眼色:“把人带上来。”
阿鸢那一手刀带着替颜稚秋出气的意味所以下手十分狠辣,那个意图猥亵颜稚秋的婢女现下虽然醒转却还是晕晕乎乎不能够正常行走,几个跟随郑雨霏的侍从是用太医院的担架将她抬上翊坤宫大殿的。
徐皇后:“这是何人?”
郑雨霏:“回母后的话,这是儿臣的贴身侍女佩芝,相伴儿臣多年,今日随儿臣一同进宫探望母妃。午时儿臣在御花园中散步,园中风大寒冷佩芝帮儿臣回毓秀宫中取御寒围脖,没想一去便迟迟未归,儿臣派人去寻,竟发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祥瑞亭中,在场的还有同样,衣衫不整的颜小公子。”
淑皇贵妃故作惊讶:“啊?这?这陛下不是已经赐婚,将这颜小公子许配给长公主家的小世子了吗?”说罢,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慧敏长公主坐的那处。
慧敏长公主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个宫中女眷心中的小九九,今日泼颜稚秋一盆脏水,来日他与梁雁成亲他们夫夫两个在京都中可就要被闲言碎语指指戳戳一辈子了。她蹙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尽显:“给稚秋拿条厚毯子盖着些,小脸都冻白了,风寒还没好几天别再病了。”
徐皇后无语地哼了一声,大有不想管束这一场闹剧的意思。
那个名唤佩芝的婢女此时已经悠悠醒转,扶着脑袋从担架之上坐了起来,她看清自己身处何地以及周遭的人与物,不知是她主子吩咐知会的还是怎得,她从担架上爬起来真如被欺辱的良家妇女那般羞愤欲绝,一心求死似的就跑起来往翊坤宫中的墙柱子上撞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阿鸢习武动作最快,一把拽住佩芝的后衣领把人拖住,可是佩芝跑的太快哪怕是阿鸢拽住了她的脑袋依旧磕在了柱子上,血登时流了下来可怖地糊了一脸。
没死成,佩芝哭天撼地地控诉自己被颜稚秋玷污再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郑雨霏也开始添油加醋:“母后,母妃,长公主殿下,佩芝照顾儿臣多年,来年便要出府去嫁作人妇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日后当如何自处,请母后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徐皇后看向颜稚秋,颜稚秋摇摇头。
淑皇贵妃看出徐皇后是站在颜稚秋这边的,于是将矛头调转朝慧敏长公主阴阳怪气说道:“颜小公子竟是这样的人啊,如此这般品行竟也能入长公主的眼?”
慧敏长公主先是向颜稚秋温和一笑,后直截了当朝淑皇贵妃翻了个白眼:“一个婢女说白就白说黑就是黑,淑妃什么时候这般糊涂了,还有,怎么叫能入我的眼,婚是陛下都称好的,淑妃姐姐这样讲话是说陛下也识人不清嘛。”
淑皇贵妃被堵的哑口无言,徐皇后叹气摇头:“先传太医来给她看看,要死也不要死在本宫这里,再传在祥瑞亭外当值的侍从来,本宫到要问个明白。”
郑雨霏垂眸给了佩芝一个眼神,佩芝心凉了半截,阿鸢压着她撞柱是行不通的,她狠狠心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一把插进自己的脖颈当中。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阿鸢一身,阿鸢立马去捂住她的脖子试图给她止血,发簪贯穿脖颈血也源源不断地从阿鸢的指缝中流出,佩芝的身子抽搐了几下最终还是咽了气。
这下好了,死无对证,颜稚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皇后命人拿白布把尸体裹了放到殿外去,淑皇贵妃与郑雨霏两人一唱一和不依不饶地要请慎刑司的人来审颜稚秋,几人争执不断之时殿外传来通传的声音。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