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秋冷笑一声:“父亲,我就是一个废人,吴姨娘是咎由自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用这么着急解释的。”
颜锦瑜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把抓住颜稚秋的手腕:“颜稚秋,随我去宫中同殿下说清楚,我母亲根本没有给徐湘灵下毒!”
颜稚秋觉得他简直是病急乱投医,可笑至极,他嘲讽道:“我当然知道啦,吴氏不过是想迷倒我大姐姐,在栽赃陷害她私会外男,毁她清白,让她做不成那皇子妃,好让你上位。”
“你……”颜锦瑜无言以对。
门口突然急匆匆跑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竟然是徐皇后身边的兰芝姑姑,兰芝姑姑面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她向颜稚秋行了一个礼:“公子,出大事了,娘娘让我赶紧来请公子进宫一趟。”
颜稚秋以为是武帝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立马就想甩开颜锦瑜钳制自己手腕的手。
颜锦瑜却拿颜稚秋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阿鸢!”颜稚秋叫唤道。
阿鸢反应很快,用力扣住颜锦瑜抓住颜稚秋的手向后一掰,颜锦瑜不得不松手,颜正坤见阿鸢不是善茬想上去劝说一番,没想到阿鸢上来就是一脚,把颜正坤也踹翻过去。
一柄锋利的美人刺插进颜锦瑜与阿鸢的中间,思雨出手极狠,把阿鸢一掌震开,然后扶住颜锦瑜。
颜稚秋跟着兰芝姑姑半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转身喊道:“阿鸢,别打架,回来!”
阿鸢听话地回到颜稚秋的身边,颜稚秋俯下身:“你回去将军府把叶无恙带去皇城,如果进不去大门,练习影九,让大姐姐来想办法。”
阿鸢:“得令。”说完,阿鸢嗖的一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颜稚秋坐上马车,兰芝姑姑催促着车夫快一点走。
相府内,思雨扶着颜锦瑜,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耳语道:“公子,边境的线人来报,……”
听着听着,颜锦瑜恶劣地笑出了声,颜正坤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被阿鸢踹痛的胸口,颜锦瑜看了一眼颜正坤,目光转向颜稚秋坐马车离开的方向:“哈哈哈,梁雁死了,哈哈哈。”
颜正坤听到他说的话愣神了片刻。
颜锦瑜抓住思雨的手臂:“殿下知道了吗?”
思雨回答:“思霖姐姐已经去宫中报信。”
颜锦瑜反应很快:“我要去宫中见殿下。”
颜稚秋被兰芝姑姑领进了徐皇后的翊坤宫,大殿之中不仅有徐皇后,还有慧敏长公主,慧敏长公主双目通红,不断地用手中的丝帕擦拭着眼角,颜稚秋心下一惊,不会是武帝病重驾崩了吧。
“姨母、母亲。”颜稚秋叫道。
徐皇后与慧敏长公主对视一眼,徐皇后摆摆手示意慧敏长公主自己来和颜稚秋说,慧敏长公主坐下掩住自己下撇的嘴角抽泣,
颜稚秋见徐皇后招了招手,他走到徐皇后的身边,徐皇后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想开口,但是看见颜稚秋那双眼睛又是于心不忍,徐皇后咬了咬红唇,一遍遍抚摸颜稚秋的脸颊。
颜稚秋忽然产生了一瞬间的心慌,渐渐地心脏越跳越快:“姨母,发生什么事了?”
徐皇后双手握住颜稚秋的手:“好孩子,你要撑住啊,就算日后只有你一个人看,你也要撑住。”
颜稚秋顿感不妙:“姨母,是梁雁吗?是不是梁雁出了什么事情?”
徐皇后紧紧握住他的手:“西羌围攻姜城,意欲将我军困死在那处,梁雁带来一队兵士杀出重围,去劫了西羌人的军粮与军火,姜城的西羌人确实是被打退了,但是梁雁他,他也重伤不能愈,就……”
颜稚秋的嘴唇不住地颤抖:“就……就什么!军营里面没有军医吗?!有伤不能治吗?!”
徐皇后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知道他一时间不能接受,按住颜稚秋的后脑勺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颜稚秋眼眶里面噙着泪,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直到血腥味都充满了口腔也没有松开,他不相信,梁雁答应过他一定会活着回来得到。明明江南神社的困局都已经解开了,明明叶无忧已经带人去支援姜城了,明明赵英姿和周祈晏已经带兵去了西北,明明他离开前也给梁雁留了保命的秘密武器了。
为什么?
为什么都走到这一步了,梁雁战死的消息还会传来。
颜稚秋心中痛苦无比,再一次经历这些,他却掉不出一滴眼泪,他心中只有无限的不甘与哀怨。
在宫门口苦等了一个时辰,颜锦瑜终于见到了周祈骁,他还算有一些脑子在,没有上来就提吴氏被冤枉的事情,而是旁敲侧击地告诉周祈骁是在自己帮助下他才能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