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颜稚秋灿烂一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保护好我吧,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我好不好?”
“好。”玄昭被颜稚秋贴着,只觉得口舌干燥。他想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玄昭抚上颜稚秋的脑袋,手指将要触碰到那枚藏着暗器的簪子时。
颜稚秋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从他的手中摸出一个小瓷瓶。
颜稚秋先发制人,问道:“这是什么?”
玄昭想要请回来,被颜稚秋向后一躲给避开了,颜稚秋拔开小瓷瓶的盖子,把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诡异的香甜味涌入他的鼻腔以及肺腑。眩晕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颜稚秋晃了晃头,手中的瓷瓶被玄昭拿回去,重新盖上盖子。
颜稚秋的手无力地搭上他的手腕,双颊仿佛喝醉般浮现出红晕:“原来你是想给我下药的啊?”
玄昭不语,下一刻颜稚秋的举动让他瞪大了双眼。
就见颜稚秋从他的手中拿过瓷瓶,打开盖子从中捻出一颗暗红色的小药丸,想也不想地就往自己嘴里送。玄昭也是反应极快掐住他的两腮想让他吐出来,药丸遇水即溶,玄昭撬开他的牙关之时,那药丸已经被颜稚秋吞下去了。
药丸起效很快,颜稚秋没来得及留下什么话就昏睡了过去。
玄昭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一样把颜稚秋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地给他换上散落在一边的衣服。换完,他又把他搂在怀里,拖起颜稚秋的右手,如同信仰神明的信徒虔诚地亲吻了他的指尖。
吻毕,他把颜稚秋把横抱起来。
颜锦瑜在牢房外面等候多时:“别陷得太深,他只是想要利用你。”
“我不怕被利用,我只怕他的眼里没有我。”玄昭甘之如饴。
颜稚秋咬了咬后槽牙。
玄昭在他身边停下脚步:“他的腿是你弄伤的?”
颜锦瑜冷下目光,否认道:“不是。”
玄昭呵了一声,下巴点了点怀里的颜稚秋:“你说了不算,我信他说的,要帮你主子成事的话,我现在要加一个筹码了。”
“我要你的这双腿。”
颜锦瑜攥紧了拳头。
翌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梁雁一行人就在刑场附近布置妥当了,梁雁穿上软甲将颜稚秋给他的护身符贴身塞着。有神社教徒打扮的人在布置现场,影七和影五打晕了其中两个人,扒了他们的衣服,装扮作教徒的模样混迹其中。
行刑场上被摆上了金灿灿的莲座,莲座之后摆上那诡异邪神的神像,待所有准备工作被做完,天光乍亮,江南的雪终于停了,落雪时不冷,化雪时是最冷的。
刑场边上已经围了很多人,徐湘灵也在其中,今天她也是一大早就出了家门,先是安排叶无恙一行人在码头登船,然后她又去了徐家的几家药材铺,将几张纸交给药材铺里面的老大夫后离开。
她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还是去了刑场。
玄昭换上了他祭祀时穿的神使法袍,颜稚秋是被他抱上行刑场的,梁雁躲在暗处手中的剑刃出鞘半寸,闪着森然的寒气。
影五、影七扮作的教徒跟在玄昭身后。
玄昭将被捆绑住的颜稚秋放在莲座之上,他坐在邪神的神像之前,被周围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个美丽的少年身上,似乎他才是那个神明。
火把被丢到颜稚秋身边的那一刻,梁雁仰起的手落下,埋伏在玄昭身后的影五、影七立刻动手,一人一边按住玄昭。沉重的法袍当即被甩开,三人顿时缠打作一团。
影九今天扮作徐湘灵的侍女跟着,他立刻冲上去按动机关,粉尘从她昨天放置的机关中喷出,在接触到火焰爆炸的前一刻她拉动另一个机关,莲座上的颜稚秋落了下来。
“小夫人。”影九用自己的身体做肉盾给颜稚秋垫着,“哎呦。”
顾不上肩膀剧痛他把颜稚秋翻过来,只一眼,影九就看出来了端倪,她立刻动手在那人脸上撕下一张假面皮,随后大喊:“不是小夫人!”
话音落,刑场之上与影五、影七打斗的玄昭顷刻间化作无数黑色蛊虫。
影九转头望向梁雁的方向,梁雁早已不在。
因为这一插曲,人群中乱做一团。
“怎么打起来了啊!”
“救命!火!”
前来围观的百姓推推搡搡,有人被推倒,有人被踩踏。
影九大喊:“诸位,都不要乱!不要乱!”
徐湘灵三两步穿过人群踏上刑场,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柄长剑重重一记砍在那金色的神像上,接着又是一脚,神像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人群中发出此起彼伏的几声惊呼。
先前埋伏在刑场附近的人立刻出来帮徐湘灵维持秩序,徐湘灵对影九等人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留在这,赶快去帮梁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