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灵却不惯着她,她大步走到徐思柔面前:“去啊,你现在去吊死自己,或者一头撞上柱子血溅当场,我敬你是汉子,我去给你立贞节牌坊,让你入徐家祖宗祠堂!”
徐思柔挨了徐湘灵一巴掌,心里对她犯怵,她只敢对父母撒泼:“我不嫁,我也是徐家的孩子,爹,娘。”
徐思柔犯浑,徐家二伯夫妇可不蠢,他们心里明镜式的,这件事徐家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若是因此坏了家风,坏了名声,未来生意场,乃至自家儿子想要进京赶考或多或少都会受影响,让徐思柔下嫁,已经是息事宁人最好的方法了。
看得懂父母的眼色,徐思柔知道自己这是被当作家族的弃子了,她涕泗横流,连滚带爬地抱住徐湘灵的大腿:“长姐,长姐救我,我不能嫁给别人做妾啊,我是徐家的嫡小姐啊。”
徐二伯看不下去了,对身边人道:“把小姐拉下去,关房间里去,再找几个人看好她。”
几个健壮的仆妇手脚麻利,一个上去捂住徐思柔的嘴,其余的各按住徐思柔一只想要作乱的手脚,几乎是抬着把人带走了。苏氏不忍地低垂下头,徐江冉扶住自己母亲的肩膀。
徐湘灵正要和自家二叔在说上两句,又有人跑来找上她,那人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徐湘灵脸色大变,立刻就和二叔请辞再次往老太太的院子赶回去。
“何时丢的?”徐湘灵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
影九回答她:“便是小姐出发去孙府之后,小姐前脚出去,小夫人后脚也跟着出去,随后便失去了音讯。”
徐湘灵:“各个地方都找过了吗?”
影九:“将军都派人找过了,只在神社门前找到了自家的马车,没有找到人。”
徐湘灵踏入院子,就只看见梁雁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着,她想到了什么对梁雁说道:“城南有一处神社旧的据点,可去那里找过了?”
梁雁黯然伤神的眼睛倏地一下亮起来,腾一下站起来就要出门去,被徐湘灵喝住:“回来,太晚了,你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去找也不迟。”
梁雁不肯答应:“晚一刻找到稚秋,他就多一分危险。”
徐湘灵分析道:“偌大的江南谁敢动徐家的少爷,有心之人敢绑架秋哥儿必然有所图谋,绑匪如今没有开出条件,秋哥儿自然是安全的。你快些去休息,莫要找不回来秋哥儿还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江南若是真的要出什么事情,将军是指望我一个女子顶住吗。”
梁雁深吸一口气,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算是认可了徐湘灵的话。
颜稚秋非但没事,现在还被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呢。
玄昭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颜稚秋躺在床上,撑着手肘把自己翻过来,拖着一双没有知觉的双腿,把两个枕在脑袋后面的枕头叠起来,然后一使劲把自己翻回过面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坐起来。
靠着枕头他观察起自己身处这个小房间,房间四面一共有三面墙上带有一模一样的门,门上是一个设计精巧的机关锁,刚刚玄昭离开的那个门是正对着他床的那个门。
颜稚秋看到自己的轮椅被放置在房间的角落里,他浑身上下被剥了个精光,他最稀罕的那把匕首也不知去向,身在敌窝还没有武器傍身,这样颜稚秋很没有安全感。
他手动地把自己的一条腿屈起来,往常有梁雁给他做按摩,现在他只能自己动手了。颜稚秋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腿肌肉,因为没有知觉所有也不知道按的穴位对不对,稍微用劲了一会,他又感觉手酸了,小公子一整个人就是娇气得不行。
对面大门上的机关吱呀呀地转动,门打开,玄昭一手端着一个托盘哼着小曲回来了。颜稚秋瞄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换一条腿不得要领地捏捏揉揉。
玄昭把托盘在他床边放下,一个托盘上放着荤素搭配的饭菜还有一小碗热汤,另一个是一些形似鲁班锁一样木制的小玩意:“快来吃饭,等一会我来给你揉腿昂。”
颜稚秋偏要和他对着干,他托着自己的病腿放平,伸手从托盘上拿走一只球形的鲁班锁在手里把玩:“不饿。”
玄昭给他把被子盖好:“多少吃一点吧。”
颜稚秋在自己耳边摇了摇手里的鲁班锁,好奇地发现鲁班锁里面还有一颗应该是珠子的东西,他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他掰了掰鲁班锁上的零件,鲁班锁纹丝不动。
颜稚秋一只手把玩改变成两只手摆弄,看见他弄得认真,玄昭把汤拌进饭里,夹上两筷子五花肉,用勺子拌一拌舀起一勺喂到颜稚秋的嘴边,颜稚秋偏开头躲开他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