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美食吗?”陌归盛情难却,接过筷子咬了一口,然后表情变得微妙。
“这个要蘸酱料吧。”扶竹道出真相。
“那是人类的吃法,某个不是人并冷漠无情的东西不需要这种吃法。”陌严阴阳怪气地出声,他将陌归的排斥看在眼里,双手抱着胸冷哼道,“而且饕餮你以后别准备这种东西了,我是挺喜欢的,但是某人肯定不会领你的情。”
“唉,你们非要吵架吗?”扶竹抓着陌归的胳膊让他伸手,然后又抓过陌严的手,把他俩的人叠在一起,拍了拍道,“今天过年,我们就和和气气地过完这一天不可以吗?”
“切,我是无所谓。”陌严斜眼看陌归,心虚地补充道,“如果他愿意。”
“我愿意。”陌归脱口而出。
不带片刻的犹豫。
“你们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你看,现在又搞的和求婚现场一样。”方倚凑上来打趣。
陌归和陌严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堪和尴尬,方倚见状讪讪闭上嘴,扶竹怕两人又吵起来,忙不迭让他们坐下。
未免两人在吃饭过程中斗嘴,他还把两人安在了对立面,他不信他们隔着“天南海北”还能争吵。
相比于上次而言,这一次晚饭是痛苦的,陌归和陌严气氛紧张,扶竹也饱含心事,他在意陌归刚才所说的话——戏殷出狱了。
憋了几分钟,他还是忍不住问:“戏殷真的出狱了吗?”
陌归早料到扶竹会问起这个,点头冷静地解释:“戏殷在三天前出狱了。”
“三天前?”扶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稀奇,他竟然没找我们麻烦。”
“他现在想找也没办法。”陌归瞥了眼默默吃饭的帝髯,“现在帝髯有了编制,他要是莽撞行动,那阎王爷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可是他早晚会对我们下手的。”扶竹忧心忡忡,“难道要再打一架吗?”
“还打架呀?”饕餮放下鸡腿擦了擦嘴角的油,不高兴地嘀咕,“这都打半年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你们不需要打架。”陌归摇头说,眼底藏着异样的情绪,他几番欲言又止,“因为我……罢了,这件事你们日后会知道的,总之你们放宽心,戏殷嚣张不了多久。”
“陌归,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坑害我和帝髯?”扶竹问这话时十分纠结,怕用词伤害到陌归。
所幸陌归心理素质强大,他淡然一笑,慢悠悠地叹了口气:“这事我尽量长话短说,当初戏殷犯了不少事,你们也知道,他养我们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当替罪羊,而他当时他选中了我做替罪羊,因此我为了活下去,就帮他做了事。”
“只是因为这样?”扶竹诧异地问。
陌归点头:“对,只是这样。”
扶竹望着陌归那双有些灰暗的双眼,将信将疑地问:“既然这样,那你现在还帮他吗?”
陌归抿了抿唇,苦笑着摇头。
扶竹摸不清陌归的意思,他想摇头应该是不帮的意思,所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一切都会变好的。”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义之事,原来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陌严自认为逮住了陌归的小辫子,火气十足的嘲讽,“也是,你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确实只有一条狗命可以珍惜了。”
“陌严!”扶竹这次终于听不下去,厉声呵斥,“他即使再怎么冷漠你,你也不应该对你的救命恩人恶语相向!”
陌严脾气也上来了,一甩筷子:“我的救命恩人是你!”
“够了!”帝髯敲了敲饭碗,凌厉的视线扫过饭桌每一个人,“让陌归继续说。”
陌严这次没再回嘴,抱着胸在一边生闷气。
陌归感激地看向帝髯,咳咳着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除了我的难言之隐外,你们还在意扶竹骨头的事。这个事情很简单,扶吟原先是没有资格留在这个世间的,毕竟扶竹能留在这里是靠戏殷的特权和喜爱,但他不一样。”
扶竹皱了皱眉,不认同陌归的用词:“喜爱?不见得。”
“总之扶吟没有资格留在这个世界,而帝庆槡又不想孤军奋战,于是他想了一个损招。”陌归顿了顿,手指敲击着桌子说,“他把扶竹的骨头从塔下移走,把自己大儿子的骨头放了进去,准备瞒天过海,为了避免露馅,他还留了一个扶竹的骨头打掩护。”
“那我剩下的骨头呢?”扶竹还心心念念着重塑身体的事,如果能找到骨头,那他就可以有实体了。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有一半在戏殷那,有一半在帝庆槡手里。”
扶吟听得满脸愁容,不禁感叹道:“我的骨头是什么热销产品吗?人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