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死寂后,他试探着“哇”了一声,见扶竹三人直勾勾盯着自己,捂着嘴又没了声。
“我说这位老Baby,你能不能先藏好自己的小Baby?挺辣眼睛的。”睚眦捂住双眼仰天长叹,眼角挤出一滴痛苦的泪水。
他要长针眼了。
村长扭捏了一阵,默默捂住自己裆部,老脸通红说:“我知道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想问赤濑村的屠杀案对不对?”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不多废话了。”扶竹把赤濑村的档案陈列在村长面前,“请告诉我们当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不说的话……”睚眦假装不经意地展示自己健硕的肱二头肌。
村长咽了咽口水,开始回忆当晚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很黑,应该七八点左右,我和往常一样准备上床睡觉,但就在上床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因为村子是旅游胜地,所以我以为是游客就毫无防备开了门。”
他的神情变得惊恐:“可是……可是我开了门后发生门口空无一人,在我正奇怪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拐杖的敲打声,然、然后我就被什么东西一下敲死了。”
“一击毙命?”扶竹诧异地扬眉,“你确定他没有补刀?”
“没有!”村长笃定地说,“当时我是直接失去意识的,差不多过了几分钟鬼差就来接我了。”
“那就好猜了。”
拐杖外加力大无穷,除了帝庆槡还能是谁?
扶竹想了想,又笑意盈盈问:“老……啊不,是村长爷爷,您还有其他线索吗?”
村长摇了摇头:“没有了。”
“真的?恐怕不是吧。”扶竹指向档案上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这位老太太,您还记得吗?”
村长循着扶竹的目光看去,当看到老太太的名字时脸色恐惧到发紫,他抱紧母亲的胳膊不断后退:“别,别逼我!”
“我们不逼你。”帝髯把档案往村长面前移了移,“只要您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信息,我们就清除你的记忆让你做一个幸福的小Baby。”
“不过你要是执意不说……”睚眦配合地掏出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说,我全都说!”村长捂住脖子连忙表达立场,“你们尽管问,我什么都说,我保证我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帝髯眯了眯眼睛,手指在档案上,“这个老太太到底是谁?”
“是我的母亲,她七十岁时就死了。虽然她是我的母亲,但我总觉得她的身份并没有这么简单。”村长被帝髯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吓得呼吸急促,一张脸憋得痛红,“她常常会提起曾经的事,而且说得有模有样,仿佛她切身经历过一样。”
“说的什么事?”
“就是千年前修建塔时的事。”村长怕自己刚出来没几小时就早早夭折,手脚并用地说,“她的表现也不太像现代人,反倒像个笨拙的古人。对了,她是八年前去世的,她去世时预言村子会在三年后经历大屠杀,但是这个预言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预言?”扶竹眸子闪过了然,所以他和帝髯第一次进村子时是闯入了几年前的时空。
这样的话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不对。”帝髯打断扶竹的思绪,“时间不对。”
“时间?”扶竹惊愕地抬头,而后醍醐灌顶。
是啊,如果是四年前,那任职村长还是现在的小老头才对,怎么可能是老太太呢,毕竟那时老太太已经死了啊。
而且当时流浪汉分明说的是高僧预言,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变成老太太说的话了?
这其中的bug真多。
“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村长害怕地望着帝髯,想让他放过自己。
帝髯居高临下地凝视村长,见他眼底一片坦然,才抬手说:“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帝髯,你还缺儿子吗?”
几人准备离开时,扶竹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帝髯以为是扶竹想跟他生小宝宝,笑得如沐春风,“如果是你的话,我当然缺。”
而且他不重男轻女吃,儿子女儿都可以。
扶竹沉默了两秒,突然抓住帝髯的手腕,严肃并正字圆腔地喊道:“爸爸!”
帝髯:……
他不是这个缺法。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扶竹围着帝髯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图穷匕见地问,“如果我叫你半小时爸爸,帝髯,你可以给我五百万吗?”
帝髯:……
“爸爸?”扶竹可怜兮兮地抬头,以一种极其渴望和无辜的眼神望着帝髯。
“扶扶。”帝髯捏了捏扶竹的鼻子,“爸爸可不是乱叫的,一会儿别人听见要笑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