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见时间还早,就出去买了几份下午茶,顺便带回了一副麻将和纸牌。他把麻将倒在桌上,开始招呼方顾等人组局。
扶竹见状进厨房帮饕餮洗碗,帝髯负责抹桌子和拖地,弄完后准备回房间复习,但回去的路上却被睚眦薅去组局。
扶竹从厨房出来时帝髯正坐在牌桌上大杀四方,旁边三个非人生物看着自己的牌面色凝重。
“杠上花。”帝髯把几个牌正放在桌面上,挑眉看着其他三家。
方顾摸着下巴,看着帝髯的牌思索了一会儿,一把将自己的牌推倒,摆手道:“换人换人,太不公平了,全是你在赢。”
方顾的要求算间接帮了帝髯,他还念着自己的复习,闻言顺势叫来沙发上躺尸的扶竹,叫他代替自己。
接到重任的扶竹面露难色:“我不会打麻将。”
“卡牌呢?”方顾喝着酒问。
“没玩过,但知道大概规则。”
“坐下吧。”睚眦起身把麻将收进一个袋子里,然后转身拿出一副卡牌坐下,开始熟练地进行洗牌发牌。
扶竹被慢慢勾起了几丝兴趣,望眼欲穿地看着睚眦,等摸完自己的牌顿时傻眼了
好烂……好烂的一副牌,最大竟然只有一个2,连一个炸都没有。
接下来的半小时扶竹都在“浴血奋战”,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睚眦等人的表情也从开心到迷茫。
“三个Q!”
“三个A!”
“炸弹!”
“别炸了,过来看看我写的对联。”饕餮提着一副对联过来,把已经渐入佳境的扶竹硬生生拉回现实,“你们看看这个行不,行我就贴门上了。”
说完他将对联横在桌子上。
扶竹看着那完全是蚯蚓乱舞的字体面露苦色,试着念道:“喔……新……龙,呃,日……”
“你念的什么啊!”饕餮扬了扬对联,放在胸前一字一句地念道,“他日卧龙终得雨,今朝放鹤且冲天。”
“嘶,不错是不错,可这和过年有什么关系?”方倚提出了疑惑。
“你不明白,我这可是顾全大局。家里不是有个考生嘛,这贴在门口多鼓励人啊!”饕餮说得振振有词,有理有据,“例如帝髯学累了出门买东西,回来一眼望见这对联,瞬间想到我们是他坚强的后盾,然后奔进房间满血复活什么的。”
扶竹觉得饕餮出发点是好的,可按他那鬼画符的字体,帝髯能不能认出来都够呛。
“你们要不喜欢也没关系,我还有备用贴。”饕餮转身跑到沙发前,拿起上面的对联跑过来,铿锵有力地念道,“五风十雨皆为瑞,万紫千红总是春!”
“词可以,但字……”扶竹惆怅地叹气。
“字?”饕餮瞅了眼自己写的对联,十分没有自知之明,“字也是好字啊。”
众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饕餮感到古怪,他把两副对联揣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冲进帝髯书房。
扶竹几人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几分钟后饕餮哭唧唧地跑回来,对联甩了满地。
帝髯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手中还拿着考试用的书。
“他说我的字跟蛐蛐一样烦!”饕餮跑到方倚身后,指着帝髯大哭着控诉。
方倚心说他也觉得,但怕饕餮一直哭下去,强笑着安慰:“帝髯是在嫉妒你,你的字是螳螂,怎么会是蛐蛐呢?”
饕餮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但细想螳螂似乎确实比蛐蛐漂亮。
“我会书法,这些字全部交给我吧。”帝髯把地上的对联一一捡起来,“这些也别浪费,挂在方倚和饕餮门前怎么样?”
饕餮喜笑颜开,方倚愁眉苦脸,暗道不应该夸饕餮,现在把自己也给拉下水了。
每天面对这鬼画符,只愿他不会抑郁。
帝髯说干就干,他让扶竹准备笔墨,把崭新的对联铺在牌桌上,就这么开写。
他一撇一捺运斤如风,力度苍劲有力,全程文不加点,把旁边的饕餮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帝髯写完,扶竹探头看了看,发现诗和饕餮所写的一模一样。
饕餮也发现了这一点,感动得眼眶通红,嘴角都扬起了45度微笑,感激的话已到嘴边,但被帝髯下一句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思考累了,将就吧。”
饕餮嘴唇抖动,红着脸梗着脖子嚷嚷:“我选的词分明很美!”
帝髯瞟了饕餮一眼,不置可否。
一下午的时间在笑语中度过,当靛蓝色笼罩天空,众人又开始进厨房忙活。
等吃完饭洗完碗,几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扶竹靠在帝髯肩头耷拉着眼皮,没一会儿就哼唧着睡着。
“白勿澄的事就拜托你们。”外面烟花和鞭炮的声音响亮,帝髯拔高声音对方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