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盖好,又出去接了杯水放好,还帮他掖好被子,做完这些之后,蒲钰才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退出去。
蒲钰不知道季知还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造就他这种小心翼翼的性格,对谁都好,对谁都真心,但又抗拒别人对自己好,他就像一颗含羞草,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合上了叶子。
蒲钰慢慢帮他收拾屋子,把茶台上的茶壶和杯子都拿到厨房洗干净。
打开屋里的门和窗户,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吹进来,给池塘里的鱼洒一把鱼食。
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整个屋子都跟蒲钰来找他那他一样,画室里的那幅画还是摆在正中间,连椅子都没有挪动过分毫。
所以季知还是在他走后的一瞬间,就生病了。
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甚至是下不了床,可就是这样,季知还都不愿意联系自己。
想到这里,蒲钰有些难过,等季知还起来之后,他一定要问清楚,这次不论季知还怎么搪塞都不行。
季知还这一觉睡的有些久,不是太久没睡着,还是见到了蒲钰的缘故,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摸了半天发现是盖在自己眼睛上的衣服遮挡了视线。
但外面已经是晚上了,季知还从床上爬起来,想出声叫蒲钰的名字,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是沙发上的抱枕和垫子都是东倒西歪的,应该是蒲钰在上面躺过。
蒲钰每次坐他的沙发,都喜欢把垫子弄乱,他说这样躺着才舒服。
季知还默默的把沙发收拾整齐,也不开灯,默默的坐在上面。
“你醒啦。”蒲钰从厨房过来,手上还端着两盘菜:“怎么也不开灯,我还打算去叫你呢。”
蒲钰把菜在桌子上放好,又转身把灯打开:“饿不饿?”
“有一点儿。”季知还点头,起身跟着他去厨房。
蒲钰这是第一次做饭,平时在家也就是负责生生火。
电饭锅里的米饭有点稀,看起来就像水加少了的粥。
“妈呀,这些太稀了,怎么能抢救一下吗?”蒲钰对着一锅米饭问道。
“没事,就当白粥吃吧。”季知还把碗递给他。
桌子上的两个菜也都是素菜,一个清炒油麦菜,一个炒土豆…条。jian'qi'lai
蒲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道:“本来想炒土豆片的,但是切的太厚了,怕炒不熟,就给切成条了。”
“你手怎么了?”季知还一眼就看见蒲钰手背上的红点。
蒲钰看了看,说:“应该是被油溅到了,没事,你不说我都没感觉。”
“我看看。”季知还朝他伸出手。
蒲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手背上的烫伤不大,但是摸起来会有些火辣辣的。
季知还看了下,去一边柜子里拿来了烫伤膏。
“吃了再擦药吧。”蒲钰说。
“擦一下很快的。”季知还拉过他的手,蹲在他身边,为他擦拭药膏。
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季知还的睫毛长长的,在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阴影,低着头显得他的神情十分温柔。
蒲钰或许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季知还,这样一个温柔又细心的男人,怎么会不让人着迷呢?
“季知还。”蒲钰喊他的名字,这还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全名。
“嗯”季知还抬头看他。
“我想追你。”蒲钰笑道。
蒲钰有点害怕,怕他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反应。
季知还注视着他的眼睛,脸上露出笑意,问他:“你想怎么追我?”
“这个嘛。”蒲钰思索片刻:“还没想好,先吃饭吧。”
“行。”季知还擦好药后站起身,坐到了对面沙发上。
两道菜卖相还不错,但青菜太软,土豆条还没熟。
“这个土豆丝炒的挺新鲜的。”季知还尝了一口说道。
“新鲜?”蒲钰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一道菜,他夹起一根土豆尝了下。
土豆是嘎嘣脆的,根本没熟,蒲钰只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砸吧一下嘴,“我再去炒炒吧。”
“我去吧。”季知还端起那盘土豆丝。
蒲钰跟季知还一起去了厨房,跟他比起来,季知还要熟练多了,土豆丝倒进锅里,季知还又加了一些调料进去。
但可能是土豆切的实在湳諷太粗了,炒了好一会儿才熟,季知还拿筷子夹起一根,卫道蒲钰嘴边;“尝尝看。”
“这回熟了。”蒲钰咬掉一半,剩下的季知还自己吃了。
经过二次加工的土豆条再次上桌,成功完成了它下饭的使命。
季知还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想着这是蒲钰第一次做饭,他还是强迫自己把那一碗饭给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