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句话,傅善渊肯定不知道吧。”陆溪月不耐烦地打断,神情冷淡,“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左右明日以后也不会再见。”
夜五顿了半晌,终是说道:“那祝姑娘和二公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苏白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身下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柔软的被褥,他轻颤着睁开眼,有光,真好。
而此时昨日的记忆在此时铺天盖地的涌来,才刚刚醒来的人再次沉默下去。
直到他用完吃食,整个人还是沉浸在难言的悲伤中,看到陆溪月拿着喜服出现在他面前时,仍然回不过神来。
陆溪月心中也格外为难,看着苏白这副魂不守舍目含悲伤的模样,她很想让他能不这么难过,可她要如何做?
直到她目光落在地上捆着红布的一圈圈麻绳上,忽然想到为了刺激苏白和傅善渊,她把式微那些人叫到柴房门口那日,式微为了引诱她玩的花样。
若是那样,苏白总没有心情悲伤了吧。
一想到苏白被绑成当日式微那个样子,外面是大红的繁复的喜服,内里却是那般风情,还不得不强忍着去拜堂成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甚至还是当着傅善渊的面,陆溪月感觉自己瞬间血脉偾张。
第104章 穿喜服
这人平时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自己扛的模样, 也就是此时失了娘亲,看上去多了些脆弱的感觉。
“阿白,你这样愁眉苦脸的去成亲, 被你娘亲看到了是不是会担心你?”
苏白坐在床上,抬眸看她, 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就知道,这人昨天能跟她哭诉两句已经是极限了, 今天脑子稍微一清醒, 便又成了个闷葫芦。
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只穿了白色里衣的男子, 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自己动手, 把上衣脱了。”
苏白怔愣一下,虽说两人早已有过更亲密的举动, 可在心爱的女子面前自己脱掉上衣仍是让他红了脸。
苏白有些无措地想到, 师兄这是想给他身后的鞭伤上药么。
却看见陆溪月蹲了下去,不甚耐心地解开地上捆着红布的麻绳, 随即一脸冷肃地朝他走了过来,然后把那麻绳,套在了他脖子上?
陆溪月回忆着当时式微露给她看的样子, 有些生疏地绕过男子修长的后颈和精致的锁骨, 随后引着他站起身来,经过紧实的胸口、背部,压着苏白还留着血痂的鞭痕一路往下,最后麻绳猛一收紧, 男子便抑制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疼吗?”陆溪月真诚地问道, 否则她也没做什么, 怎么这么大反应。
苏白有些难忍地摇了摇头,这点疼痛和以往被鞭打、被点穴比起来很是微不足道, 只是被这么粗糙的麻绳磨着,那细微的刺痛加上异样的麻痒,让他有些……不适应。
陆溪月见状便也放下了心来,毕竟苏白的身子怎么都比那个式微要强上许多,可惜她并不知道,式微他们平日里用的绳子都是被油浸过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会像普通麻绳这么粗糙,也不会这么令人痛苦。
陆溪月最后将绳子系在男子手腕处,才终于直起身拍了拍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淡红的鞭痕配着麻绳,笼在苏白紧实有力的身躯上,从未有过的冲击让她脑袋有些发晕,陆溪月感觉自己心里深处某个地方似乎突然被唤醒了。
“走两步。”她听见自己冷声说道。
走,走两步?
苏白顺从地在屋里走了起来,却比他以为的要痛苦的多。这绳子虽然丝毫没有限制他的自由,可他只要稍微一动,那粗糙的麻绳便会开始摩擦皮肤,并且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没走两步,男子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水,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绯红,可看着一脸愉悦的红衣女子,终是忍下求饶的心,继续在房间里艰难地走动着。
陆溪月唇角的弧度越扬越高,这个样子的苏白真是好看极了,她一开心,便大发慈悲地说道:“好了,站住。”
听见她这话,男子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一双凤眸水雾晃动地看着她。
陆溪月唇角笑意越来越盛,从床上拿起刚刚被男子脱下的上衣,披在了他身上,甚至细心地替他穿好。
男子好看的眼眸里满是不解,却仍一动不动地任她施为,“师兄,这个……不能先解开吗?”
陆溪月假装生气地说道:“这可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怎么能解开?还是说你不喜欢它?”
本是故意为难的话,男子眼神却突然温柔下来,低声说道:“喜欢。”
低沉又带着丝丝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陆溪月心尖却猛地一颤,像是春日里炸开的花苞,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明明是她在调戏苏白,可最后窘迫的反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