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阈喝完水后脸和耳朵都还红着,但他终于靠自己差点被呛死打断了这段对话,将靠近自己的一整盘烧烤都端到葛北思面前:“多吃点,这是侄子孝敬你的。”
葛北思点点头:“知道了,姑姑不会饿着自己的。”
梁东言看着姜阈红得异常的脸,起身朝饮料柜走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罐冰可乐,他把可乐放到姜阈面前:“降降温。”
姜阈看了他一眼,梁东言心情好得很明显,这会儿眼睛里都漾着浅笑,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所以......他这一整晚,介意的其实是葛北思。
姜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很陌生,但也很雀跃。
饭后几人分道扬镳,姜阈没再让沈清临送,和梁东言一起坐夜班公交回三堡街,烧烤店在的区域比较偏,要在公交站等半个多小时车才来。
“冷吗?”姜阈发觉梁东言的这件大衣并不厚。
梁东言摇头:“没事。”
“可你鼻子和耳朵都冻红了。”姜阈取下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把围巾拿出来:“戴上。”
梁东言没扭捏,接过围巾围上,姜阈的围巾上有股很淡的香味,他把脸往里面埋了埋,只露出一双眼睛,干净专注地看着姜阈。
“你艺考多穿点,不是大冷天要在外面排队吗?”姜阈前阵子搜了点艺考的新闻看,看得最多的就是学生们一个个裹着长羽绒服或军大衣在室外候考的照片。
梁东言顿了下,然后点点头:“好。”
元旦的夜班公交人很少,两人坐在后排的第一个双人位,姜阈靠着窗坐下后从书包里拿出耳机问梁东言:“听歌吗?”
“听谁的?”
“都行,我不挑。”姜阈给了只耳机梁东言:“我随机播放吧。”
很快,清新怡人的前奏从耳机里传出来,歌手低吟浅唱,像在诉说一个个故事。
窗外东吴的街景飞速略过,姜阈把头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着这座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
“你困了吗?”梁东言低声问。
姜阈点点头,他揉了揉眼睛,用力睁了下。
“那睡吧,到站我叫你。”梁东言往姜阈的方向挪了下,想让他靠着自己,姜阈转头看他,摇了摇头:“没事,快到了。”
说着姜阈拿起手机,重新换了首很提神的歌,不知道怎么说,他不愿意把这一段路程浪费在睡觉上。
“是不是比起演奏,你更喜欢听歌?”梁东言看姜阈熟练地找到想要的歌曲,便问他。
“都行,歌的话...好像更容易打发时间。”姜阈道。
两人安静地听了一路歌,到了三堡街,下车被冷风一吹便清醒了,元旦前夜三堡街人不少,每逢过节都是如此。
“你元旦有事吗?”梁东言问姜阈。
“补课。”还剩半年高考,最近家里在给姜阈上强度:“你呢?”
“打工。”两人对视着忍不住笑了,好像每个节假日两人都是这样的配置,一个补课、一个打工,雷打不动。
“那还是学校见?”到了南楼门口,姜阈停下说。
梁东言点点头:“学校见。”顿了下他欲言又止道:“我也会唱歌。”
姜阈愣愣地看着他,梁东言的声音低了一点:“我也可以唱给你听。”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周四凌晨,然后就会恢复稳定的更新了。
第31章 我坐火车去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上来了,姜阈反应了两秒,然后点头:“好呀。”
梁东言的注视在冬夜明亮而深刻:“嗯,晚安。”
姜阈站着没动,目光落在梁东言的脖间,半开玩笑道:“围巾要不要还我?”
梁东言一顿,他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还是有点、冷。”
其实不冷了,但他就是不想还,他喜欢里面的味道。
“行,那给你戴吧。”姜阈大方道,两人在南楼前分开,梁东言回去路上路过楼下小卖部时忽然发现自己的烟瘾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烟草带给自己的愉悦和放松渐渐被另一种知觉取代,这让他感觉很好。
刚进房间,梁东言的手机便响了一声,他以为是姜阈发来的,拿出来看发现却是一个以前和梁叙衡一起接活儿的管乐手。
那管乐手拍了张正播放今天跨年晚会的电视机,附带了条消息:东言,叔叔在电视上看到你咯!
梁东言给手机插上电,回过去一个微笑。
下一秒,那边又发了句话来,梁东言刚准备扔下手机去洗澡的动作停了停。
“按理说你还在念书,叔不应该跟你说这事儿的。”
“您说。”梁东言坐下来,回复他。
那边直接发了段语音过来:“你爸...去年跟我借了一万多块钱,说今年十月份还的,一直拖到现在,你说他这身体这样吧,我也不好意思要,但我这边手上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