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行了吧?”姜阈没办法道。
梁东言抿了下唇,下一秒道:“下次我也买包爱喜揣着。”
“你想抽外烟?”
“给你揣着。”梁东言道:“你抽不惯白沙。”
姜阈沉默片刻,他点点头:“也行。”
以后要溜出去买烟抽会更麻烦一些,有个外线帮忙代购也挺好,更何况梁东言一向独来独往,安全。
“那我下周去学校给你现金吧,我不方便转账。”姜阈道。
“不用。”梁东言道:“18块,我买得起。”
“别吹牛了。”姜阈故意开玩笑逗他:“我一天抽两包呢,你可养不起。”
梁东言不说话了,视线微微下垂,他在算这样一个月下来要多少钱,然后发现确实养不起,面上逐渐浮出些茫然。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姜阈笑道:“你要是不收钱我不让你带了。”
梁东言只好点头,片刻突然嘟哝了句:“要是串串店的活儿没黄就好了。”
“那边赚得多?”
“嗯。”梁东言抬眼:“时薪36。”
一天干四个小时能赚将近150块。
“这边呢?”
“20。”
姜阈目光复杂地看着梁东言,其实他好奇很多事,比如你家里人一点不给钱吗?又比如经济这么紧张是怎么学那些乐器的呢......
但这些问题不算礼貌,他没问,只在沉默两秒后问:“这边会轻松些吗?”
梁东言点头,刚想说什么时姜阈的手机响了。
姜阈看了眼来电显示,朝梁东言比了个“嘘”的手势才把手机接起。
“喂,妈。”
“怎么还没回来?冯老师说你走半小时了。”闵萱语气不悦。
“外面吃了个夜宵,马上吃完了。”姜阈道:“十分钟到家。”
梁东言听罢,直接拎了下姜阈的衣袖,示意他边走边说。
姜阈跟着梁东言朝外走,又听闵萱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我撤了,你回南楼吗?一起走,我打车。”走到路口,姜阈问。
梁东言摇头:“周五,我要回家一趟。”
“行,那下周见,谢谢你的烟。”姜阈朝梁东言挥了下手,很快招停一辆出租。
梁东言看着姜阈上了车,等车尾灯渐渐消失在街道拐角,才转身朝夜班公交站走去。
新的一周因为父母回了家,姜阈就不愿意在家多呆了,往往不到七点就到了学校。
刚开始来这么早的时候学校里基本没人,等渐渐到了后半周,他发现来得比他还早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六点四十还没到,姜阈刚坐进教室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小跑,下一秒,一班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姜阈!”
葛北思手里拎着两袋早餐模样的东西走进一班,精神头好得不行。
“喏!给你带的早饭~”葛北思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豆浆放到姜阈桌上,姜阈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六点四十。
葛北思平时都是踩着第一节 课上课的点来学校的。
姜阈看了眼那份早饭,没动:“月考要我帮你作弊?”
葛北思一脸兴奋劲儿被姜阈扫兴的话拂去一半:“什么呀,我是那种人么?”
姜阈没说话,他仍然记得高一那年葛北思冲到男厕所堵他,让自己帮她作弊的事。
“哎不是不是,是学校后门有大帅哥在卖早饭。”葛北思挑眉,一脸神秘。
姜阈一瞬便反应过来:“梁东言啊?”
“你怎么知道??”
姜阈抿嘴,伸手拿过那袋早饭:“猜的。”
“好吧,反正最近去买的人越来越多了,今天我都排了会儿队。”葛北思也拿起自己的包子吃,边吃边公正地评判:“味道不行。”
姜阈沉默着拆了豆浆喝,眉头渐渐蹙起,他含着吸管道:“你们买归买,别在学校里传。”
“但很多同学上学路过那边都能看见,我们不说大家也早晚知道。”葛北思道。
是这个道理,姜阈放下豆浆,他担心那俩体育生知道了又要去找事,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不是办法。
这天中午,姜阈没在学校食堂吃饭,找班主任开了个一小时出门证便出去了。
梁东言每天给这阳光简餐打工四小时,早中各一小时,晚上俩小时。
姜阈走进阳光简餐的时候梁东言正忙碌地给人递着快餐,姜阈排了几分钟队,终于走到了那玻璃的盛菜柜台前。
“请问吃什么?”梁东言低着头,动作利落地先把饭给客人打好。
“15块钱的套餐吧。”姜阈仰着头看菜单:“荤菜就狮子头,素的随便配。”
姜阈将目光挪下来,和抬起头的梁东言对视,梁东言目光沉和,却呆呆的,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姜阈。
“怎么了?”姜阈眼中带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