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74)

李尘徽其实隐去了一些经历,他在那小子失踪后,疯了一样找了他大半个月,把整个济州都转了个遍,他害怕那孩子像尘埃般不明不白地消失在世间。

他当时想就算他是个贵族小少爷,不愿与他这样的寒门有所牵涉,故意隐瞒,但是只要让他知道他还好好活着,还与他生活在一片天空下,那怕是终身不复相见也是好的。

直到一个自称是常大帅麾下的人找上了门,他把那小子的亲笔信交给了他......

梁蔚面对着李尘徽藏于心底的期待,实在是不忍心叫他再次失望,他干巴巴地问:“他叫什么?我改日帮你问问。”

“他叫顾锦年,”李尘徽的语气很是殷切,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但现在可能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

“他曾经给了我半块木牌,我...我这就去拿给你!”李尘徽一激动便忘了梁蔚本来就是要和他一道回清安居的,抬腿便要跑。

梁蔚哭笑不得地拉住他,他才有些尴尬地住了脚。

“他对你很重要吗?”梁蔚问。

李尘徽毫不犹豫地回了声“是”,但随即又说道:“我找他就是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这么多年我俩天各一方,也都过来了。故人相见这事得是两人都情愿才算圆满。”

梁蔚听出了李尘徽的意思,‘顾锦年’这么多年都没有与李尘徽联系,李尘徽觉得是他不想见他,尽管他为了那份少年情谊踟蹰多年,但若是‘顾锦年’不愿认识他,李尘徽也不会强求。

李尘徽低沉下来的语气让梁蔚不忍再听,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他的内心开始煎熬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立刻开口向李尘徽坦白,藏不住的情绪几乎要倾泄而出。

但几番汹涌起伏后,他还是冷静地站在原地,与李尘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梁蔚最终还是没有在清安居留下,他趁夜回了自己的书房,李尘徽交还给他的木牌被他轻轻放在桌上。

上面的“顾”字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它被人仔细保存过的痕迹。

梁蔚盯着他看了良久,呼出了口混浊的热气,他漫无边际地想:“与李尘徽各自安好的是七年前的顾锦年,七年后的梁蔚又凭什么代替他的位置?”

第34章 流放

梁衡在公主府已住了两日,梁蔚除了那日和梁衡在饭桌上讲了几句话,李尘徽便没见她再同梁衡呆着一起。

为了照顾好小殿下,李尘徽特地在灵枢院告了几日假,谢长史知道此事后还特地让人给他带话,叫他不必急着回去。

于是“喜欢照顾小孩子”的驸马爷被公主殿下有意无意地绑在梁衡身边,李尘徽起先觉得梁蔚喜静不爱与小孩呆在一起。

但他又转念一想,自己的聒噪样梁蔚又不是没领教过,她除了烦了些,好像也没说什么,更何况梁衡比一般小孩子乖巧许多,不哭也不闹,给他一个小玩意或是一本《千字文》他就能消磨一个下午的时光。

他找了个由头去书房见了梁蔚,委婉地把自己的困惑讲了出来,还拿着梁蔚许给他“知无不言”的承诺说事。

对此梁蔚是这么说的,“我朝驸马不得居要职,但若是走皇子属官的路数,你多熬几年也能成个挂名太傅,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要把衡儿送过来给你养。”

李尘徽心念一动,“原来皇上是在用二殿下来隐晦地向梁蔚道歉,亦或是补偿梁蔚受到的‘委屈’,‘长公主’的封号只是个华而不实的虚名,真金白银也买不来兄妹情份,但他若是用梁衡搭线与梁蔚产生一些利益与亲情参半的关系,梁蔚便会死心塌地的站在他那边。”

这种手段在皇家或是贵胄家中很是常见,李尘徽看着梁蔚沉静的目光,突然有些心酸地想到:“梁蔚当年不也是这样被先帝当做人情送给了项皇后,甚至是项家吗,用来维系所谓的夫妻关系和君臣之义,或者通俗来讲就是制衡朝纲。这种两全其美的事只要人不傻都会乐见其成,可到了最后又有人在乎梁蔚的感受吗?”

“她被因为这个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厌弃,而皇后与贵妃,崔家与项家是不死不休的政敌,梁蔚夹在中间会不会感到窒息?当年皇后之死,与崔家脱不了关系,流着崔家血脉的梁蔚去漠北时,会不会觉得寄人篱下?又会不会觉得对他们不起?”

想到这里,李尘徽就像是尝了颗没熟的酸枣,满心都是酸涩,梁蔚可以顺水推舟地接了皇上的这个谢礼,却不能心无芥蒂的享受这份亲情。

在天家亲情本来就是最虚无缥缈,君臣往下才有父父子子,谁也不知道数年前刺中梁蔚的‘剑’,会不会再向梁衡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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