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136)

少年李尘徽偷偷捡了一卷书放到梁蔚面前,示意他把自己前日被先生罚的抄书给写了,梁蔚虽然年纪小,但是模仿起李尘徽的字来却能掌握起九成的精髓,他帮忙写的罚抄,从来没有被先生发现过。

“先生说事不过三,你这已经是第四回 了,我不能再帮你了。”先生在上面用绕舌奇怪的声音抑扬顿挫地颂着先朝圣人的诗文,梁蔚边听边在纸上写下行和李尘徽的字迹差不多的字。

“道口巷子的二牛叫咱们下学后一道去后山拾白果,”李尘徽趁先生不注意趴在梁蔚耳边道,“你不是说想吃烤白果嘛,早点抄完咱们好出去不是。”

小梁蔚瞥了他一眼,“那你还记得为什么昨日为什么要被罚抄吗?”

“你就说抄不抄吧,”李尘徽从口袋摸出块蜜饯偷偷塞到梁蔚嘴里,叫那小孩一下子哽住了,腮帮子鼓起一小块来,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半圈,看着可爱极了。

李尘徽一时手痒,摸了摸小梁蔚的脑袋,一下子走了神,被刚好读完诗文的先生发现,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一时答不上来,梁蔚被先生盯着不好出声,他隔壁的小胖估计也在走神,压着嗓子给他提了个错误的开头,李尘徽刚起了个头,先生就取来板子往李尘徽这边走,李尘徽无奈地瞥了眼那张着嘴巴的小胖,硬着头皮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圣人治国理政之道,重于教化,以安民心,以成化天下。”

“你既然提到这一句,那你来说说,你对此见解作何?”

李尘徽瞥见小梁蔚垂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知道是在为自己写答案,但这那会儿他脑子一热,没等梁蔚写完就开了口。

“学生以为,圣人之见确实是功在千秋,”李尘徽垂首道,“但学生对此确实不同的见解。”

胡子花白老先生眯起的眼睛慢慢睁大,但还是摇晃着脑袋地说着,“你且说来听听。”

“为君者以己之谋教化百姓,御下之臣以辅佐大道,可终归不过是凡人,并非神明,亦有参差。如遇明主,那百姓自当安居乐业,可若为君者并不能教化天下,庙堂肱骨之臣也无法佐其道,那我们是否可以去谋自己的道......”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先生一把花白的小胡子被李尘徽气的翘上了天,扶着自己的胸口半天喘不过气,当即就把李尘徽和梁蔚赶了出去。

第65章 真相

“恕老朽才疏学浅,令郎老朽实在是教不了了,还请大人见谅。”

官服都来不及脱的李平,一过来就看见他儿子与自己来历不明的陪读并排面对墙角垂着脑袋,被儿子坑惯了的他,见着这场面就知道那臭小子绝对是犯了天大的错处,要不怎么连头都不敢往后转。

果然,被书童扶着的先生顺完自己积在心口的怒气,刚见着李平,便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李平闻言愣在原地,刚留起来的小胡子在风中凌乱地抖了抖,他清楚自家儿子是什么脾气,虽然是有些不着调,但是对待先生却也是态度端正,恭敬有余的。

“小儿顽劣,哪里做的不对,我替他向先生陪个不是,待会儿回去在下定会好好教训他,还请先生恕罪。”

李平温言相劝,奈何老先生不为所动,连他地方父母官的脸面都不给,在晾了李尘徽和梁蔚小半个时辰后兀自进去去了。

李平衙门里还有公事,只得先带着他俩回府,还是在马车上才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问完后他哭笑不得地瞅了一眼李尘徽,苦着脸叹了口气。

“严先生是半个济州城的座师,多少名流学士都拜在他门下。要不是他老人家一视同仁,老来也不讲究士族门阀那一套,对邻里小孩颇为照顾,你小子连踏入他学堂资格都没有……”李平指了指李尘徽的脑袋,一低头才发现他竟然趁着方才面壁思过薅了把墙角的野草茎,在手上编着东西,李平仔细一瞅,编的的应该是头小倔驴。

“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你爹我少操点心呀,你私下里怎么离经叛道都行,再淘气也不能淘到先生那里呀。”

李平语重心长地劝道,平静的脸上带着点愁苦。

少年李平徽把编好的另一只蚂蚱递到梁蔚手上,才回话道:“今日是我一时兴起说错了话,明日先生罚我什么我都认,可是我并不认为我说的是谬论,难不成爹也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吗?”

李平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但却没出声承认,反而问起了梁蔚,“小年,你跟着你徽哥日子也不短了,你来说说他今日说的话对不对。”

小梁蔚垂头看了眼手上的蚂蚱,乖巧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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