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冷静点,我不是还有的用吗?”
李尘徽抬手扶住万仲文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感觉到自己脖子应该破了个不小的口子。
“你想干什么?”万仲文的眼睛森冷如寒霜,他的灵力在刀身上浮动,明亮如夜空中的雷电。
“你腰封上绣的是并蒂莲的暗纹,那是新婚妻子为丈夫绣的,我猜想你应当是成了婚,觉得咱们经历相似,一时口快,失礼了。”
李尘徽目光诚恳地道歉,仿佛刚才真的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血顺着刀身滴到了万仲文的手上,他终于回过了神,卸了手上的刀。
“不想现在死就闭上你的嘴。”万仲文擦干净手上的血珠,又抬手用灵力给李尘徽愈合了伤口。
“对不住,在下现在的情况有些凶险,一紧张总会话多,你要不封上我的嘴吧。”
万仲文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灵力,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子。
“梁蔚对你挺好吧?”万仲文在李尘徽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突然又开了口。
李尘徽猜想他应当是接到了外面弟子的通灵,梁蔚估计到了,他心下一紧,但面上还是悠哉悠哉的样子。
“娘子与我一见如故,二见倾心,我们彼此相知相许,约定要......”
“别在这里给我念话本。”
李尘徽只好认真起来,“殿下对我很好,我爱她。”
“那她...爱你吗?” 万仲文似乎是不好意思说“爱”这个字,面色有点尴尬。
“那当然了,婚姻不就是得两人彼此相爱才能长久嘛,”李尘徽面露期许,他又反问道:“你难道不爱你的妻子吗?”
万仲文闻言沉默良久,他与他的妻子也算是年少相知,青梅竹马,能走到一起是件天大的幸事,怎会不爱她呢?
只是他在门中地位不上不下,常被派出去做事,与妻子总是聚少离多,算算日子也有大半没有见过她了,他的思念早已聚沙成塔,若不是......
万仲文的眼神落到李尘徽脸上,顿时亮了,只要把这事做成了,他就能调回总舵,与妻子长相厮守了。
“唉,”李尘徽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垂眸幽幽地说:“看来我们夫妻俩,是得为您二位的幸福做牺牲喽,这世间的美好之事大抵都要付出点代价呀。”
“我也是听命行事,是有人要买你们的命,怪只怪这辈子你们俩运气不好。”万仲文不自在地转过了头。
“运气这种东西玄而又玄,我承认自己运气确实不好。”李尘徽无奈地笑了笑,转而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方才你说谢公子与我家殿下有仇,方便问一下是何缘故吗?”
万仲文自觉心亏,对这个问题回答的挺快,“谢无忧的父亲当年是你家殿下的护卫,一次任务中被她的仇家抓住,威逼利诱下被迫做了人家的内应,被她发现后一刀杀了。”
“其实这事到这里也还好,毕竟是他背主在先,死有余辜,可梁蔚不肯放过他的家人,派人杀了谢无忧全家,那小子当时在外面玩,侥幸逃过一劫,回家后发现亲人连着自家的房子一道成了焦炭。”
李尘徽听完若有所思,“那他是怎么断定是我娘子派人灭的口?”
“谢无忧在当时回家时正好遇上了那队人,他家当时来了远亲,正好与他年龄相仿,那些人把他的远亲当成了他,便没在意。可谢无忧居住的村里不常来生人,他对那些人的印象很深,记住了他们不小心露出的腰牌的样子,正是与他父亲曾经带过的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李尘徽像是恍然大悟,他往椅子上靠了一点,“谢公子想让我妻债夫偿,这也是人之常情。”
“想不到驸马都尉这般通情达理,叫我好生感激,”谢无忧从外间踱了进来,一双黑亮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你家娘子到了,我这就送你们一道下黄泉。”
李尘徽:“!”
“等等,”万仲文拦下谢无忧伸向李尘徽的手,“她方才还在外围,我没有接到她进来的通灵,你不要擅动。”
谢无忧冷着张脸,却呲牙笑着,“你的那些废物师弟们都被梁蔚料理的差不多了,她捞到人就立刻搜魂,你以为能拖多久?”
“把他给我!”谢无忧话毕就立刻出了手,崔动李尘徽胳膊上的捆仙绳把人往他那边拖。
万仲文用刀身将他逼退两步,把李尘徽护在身后。
“不行,我们要把他活着投入阵眼,他得由我来处理。”
“万仲文,你不会是想拿向梁蔚投诚吧,”谢无忧嘲讽道,“那娘们现在已经疯的差不多了,你以为她还能放过你!”
“我身上有门主下的死契,背叛他只有死路一条,别在这里扯东扯西,他们快要拦不住了,还不过去帮忙......”